和佛教竟然是同一个起源?”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和尚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菩萨皇帝要干什么。既然干不掉你,只能加入你,这是萧衍自以为的一流智慧。

是的,佛教对国家的危害,他心里一清二楚。他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总代理人,他不可能自我革命,他只能在这破烂的帝国大厦上小修小补,耍一些把戏,暂时平衡各方势力,强行掩盖内部矛盾。

最后,在朱异的暗示下,各位大臣纷纷掏腰包,又是捐钱一个亿,才把国家伟大领袖萧衍从寺庙里请了出来。一回宫,萧衍先后收到陈庆之和元颢的信。

萧衍是皱着眉看完了陈庆之请求发兵的内容,又眉开眼笑地看完了元颢的信件:陛下,我们在洛阳好着呢,不用派一兵一卒,凭着您的威名,黄河以南传檄而定,不必劳神费心······

什么狗屁的北伐大业,什么一统天下,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政治宣传,是转移国内矛盾的精神鸦片,喊喊口号还行,那可真不能当真。

洛阳那种地方无险可守,就是一个无底洞,不断的投资却不一定能见到回报,除非萧衍拥有对北方的压倒性优势,比如全国大小贵族都支持他,都不间断给他输送人和钱,可是,凭什么?这些贵族老爷之间就不是铁板一块,更何况他们和皇帝之间?

对于儿子萧综要回国这件事,他高兴万分。这一年,他的四子萧绩病死了,对萧衍这么一个花甲老人来说,天伦之乐才是最要紧的,一辈子折腾那么久,不就是图个儿孙满堂么?

萧衍赶紧找了一些萧综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玩过的玩具,打包给萧综寄过去,表示对这个儿子回国的热切期待,他才不管萧综究竟是不是前朝萧宝卷的儿子,这不重要,只要他萧衍承认,萧综就是他的儿子。

不过,萧衍萧综的父子深情最终还是被搁浅了,因为尔朱荣来了。尔朱荣这半年来一直在晋阳休养生息,任凭白袍兵一路高歌猛进。

3尔朱荣的心思

直到529年6月,尔朱荣已经充满了电。

尔朱荣召回镇守中山的贺拔胜,留下了副将侯渊继续防备韩楼。侯渊出身武川豪强,跟随大舅哥、武川大佬念贤投靠尔朱荣,而且现在已经是尔朱荣的女婿,深受器重。

老样子,尔朱荣还是让侄儿尔朱天光守大本营晋阳,等把兄弟元天穆前来汇合,用了十天的时间准备好了各种战备物资。随后,尔朱荣的几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南下黄河。

此刻的陈庆之焦急万分,内部面对元颢的猜忌,外部又是尔朱荣的反攻,他对副将马佛念说:“没有援军,魏王元颢又猜忌我,我们是无力抵抗尔朱荣的。”

“将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请讲。”

“反正北方士族都知道元颢是大梁的傀儡,干脆咱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做掉元颢占据洛阳,整合所有汉人的力量,一起对抗尔朱荣······”马佛念说的热血沸腾。

“不可,马将军,你可能太高估咱们梁国的号召力了,现在很多士族领袖都尊奉魏国为正朔;况且,我深受陛下(萧衍)信任,万万不可擅作主张。此事休提。”陈庆之毫无犹豫地拒绝了马佛念。

一旁的杨忠说道:“既然洛阳守不住,又不能取元颢而代之,那陈将军不如远离祸患,功成身退。”

陈庆之眼前一亮,如梦初醒:“对呀,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我可以去徐州呀,元颢不是封我为徐州刺史么,我可以趁机远离这是非之地,去徐州立足。”

下定决心后,陈庆之找到了元颢表明心迹,元颢还来不及思考,直接就拒绝了:“子云,朕不能没有你,一路北上,朕全靠你才有今天,你走了,谁来守卫朕的大魏江山;况且主上(萧衍)把这洛阳的大事都交给你了,你忍心跑去徐州自取富贵?”

元颢对陈庆之其实是一种利用的心态,虽然要防着他,但更要依靠他。无奈,陈庆之只能留下。

面对咄咄逼人的尔朱荣,元颢第一时间将陈庆之派到了河阳(河南孟州市)前线。河阳这个地方是战略要地,是河内郡南下洛阳的必经之地,在黄河北岸设有北城,南岸有南城,黄河中心小岛设有中潬城,河阳三城通过浮桥连接。

理论上来说,只要元颢守住了河阳三城,尔朱荣就很难过河。

现在,陈庆之驻守北城,元延明驻守中潬城,元颢的儿子元冠受驻守南城。尔朱荣一开始打算强攻,但陈庆之占据了地理优势,三天之内双方进行了十一场战斗,陈庆之都取得了胜利。

天气逐渐闷热起来,尔朱荣开始动了心思,他对元子攸说:“陛下,咱们还是撤军北归吧,梁军太厉害了,他们死守河桥,咱们又没有船渡河,长此以往,我们士气低落,恐遭大败!”

“看你这次跟我去不去晋阳。”尔朱荣默念着,心里乐开了花。

元子攸最怕的就是听到尔朱荣说北归晋阳,在洛阳那段时间,虽然周围到处是尔朱荣的鹰犬,但毕竟自己还有一定的私密空间,可以搞些小动作;要是去了晋阳,那完完全全就任凭尔朱荣摆布了。

领导有需要,好的下属不用等领导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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