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康许久没关注江云杰,并不知道江云杰又搞小动作。
倒是第二天去考场的路上,江云熠和他说了才知道。
外边天刚蒙蒙亮,马车里的江云熠明显还没睡够,闭着眼睛懒懒道,“我说三哥,你怎么就那么惹人讨厌呢?”
江云康本来也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个话后才睁开眼,心想你更讨人厌。
“我不喜欢你,四哥更是恨你。”江云熠突然狡黠地笑了下,“你肯定不知道吧,四哥挑拨我害你,但我是嫡出的公子,要有嫡出的做派,才不会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呢。所以我去找了父亲告状,父亲打了四哥,还要四哥去护城军当笔录。”
说到这里,江云熠撇嘴得意道,“三哥,你应当谢谢我,不然今日你就不能去考试了。”
江云康:……不害他,就要谢谢?
他这个五弟的脑回路,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五弟为人正派,自然不会受人挑拨。”江云康夸了一句,更想知道江云杰的结果如何,“那四弟往后就要去护城军了吗?”
本来是嫡母给他找的差事,为的是给大哥铺路,不曾想江云杰自作孽,还遇到个不一般的江云熠,最后反而害了江云杰自己。
“一开始,四哥想让父亲再给他一次机会,等参加完下次的科考,如果没考上,再说其他。”
说到这里,江云熠脸上的笑容更嘚瑟,“但我和父亲说,离下次科考还有快两年时间,既然四哥那么闲,就让四哥先去做着笔录,这也不妨碍四哥两年后考试。”
现在去领了活干,读书的时间会少大半。
江云杰本就不是才学特别突出的人,这么一来,两年后的乡试八成没有指望。
江云熠可不在乎庶兄的前程,谁让四哥想要借刀杀人,他才不去当那个刀。
“三哥,你很高兴吧?”江云熠期待道,他知道三哥肯定也讨厌四哥。
“这般算计,倒是真没意思。”江云康没直接回答,只觉得江云杰咎由自取。这个事,只会提醒他需要更努力,才能更强大。
说话间,马车到了考场。
天还没有大亮,江云康兄弟下马车时,考场外已经围了好些人。
因为是上一场的第一名,大家都会多看江云康两眼,有个把眼熟的还会打个招呼,但还没人上来巴结。毕竟考试只过了四分之一,后面还有三场更难的,要是能连着四次头名,那才是本事。
第一场考试的前十名,需要去提坐堂号,这是一种荣誉,也会受到更严厉的监察。他们会坐在主考官的边上,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被主考官面试。
不过面试不会算到考试分里,有点像老师怀疑你作弊,但是拿不出证据,让你再复述一下考试内容的意思。
从古至今,都有考试作弊的人,科举的制度也一次次地完善和细化。
江云康拿到座位号后,便心无旁骛地坐下。
考场寂静无声,过了会,才偶尔有翻纸的响声。
这次考试对江云康来说同样容易,很轻松地开始作答。
他不知道,作为考过两次,上一场又拿了头名的人,主考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看他埋头书写,行云如流水般地流畅,才慢慢打消心中疑虑。
在江云康考试时,承安侯办事正好从附近经过,同行的徐敬文想到江家有两子参加县试,随口问了句名次如何。
承安侯没什么表情道,“三郎走运拿了个第一场头名,不过这算不了什么,他已经考过两次,要是连县试都过不了,那我老脸都要丢尽了。”
等说五郎时,他脸上多了几分满意,“嫡出的五郎倒是不错,小小年纪,第一场就得了第十,我倒是更看好他。”
徐敬文笑而不语,他们的马车缓缓驶离考场,等拐弯过了一条街,他才开口道,“五郎小小年纪才学横溢,确实很不错。”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三郎厚积薄发,想来这次会有惊喜。”
“有没有都无所谓。”
承安侯和徐敬文是同僚,徐敬文的官职比他略大一品,两人来往密切,他也就不加掩饰自己的偏心,“庶出的就是庶出,勉强考个秀才,往后也不见得乡试、殿试能有出息。光一个秀才哪能有出息,况且他夫人又是个商贾出身,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是从没看好三郎。”
“除非……除非他能中个状元榜眼,倒是能让我刮目相看,但这不是明摆着,他没那个本事么,哈哈。”
在承安侯说话时,他没注意到徐敬文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外边人都不知道,真要算出身,徐敬文也不是徐太夫人所生,而是徐太夫人膝下无子,给贴身丫鬟开了脸生的。不过那丫鬟生下徐敬文就过世了,加上那会徐太老爷外放宁州,徐太夫人就把徐敬文说成是她所出。
仔细算起来,徐敬文也是庶出,不过他和别人又不一样,是不能说出口的庶出。
听到承安侯这么看不上庶子,他心里膈应。下了马车后,便借口有事先回府。
承安侯还不懂惹恼了徐敬文,只当徐敬文真的有事。他忙活一下午,回去路上,正好考场放人,便把两个儿子接回去。
江云熠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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