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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除了中间有一天张乐去找食物外,一人一兔在交流中争吵,在争吵中交流。然而哪怕吵到天翻地覆,死去活来,这破问题也没有结果。

关于电力这个问题,长耳率先开摆,张乐紧随其后。

“长耳你听我说……”张乐前脚还在跟长耳理论,后脚穿上宇航服,将垃圾堆在万户站内闸门上,“你开开气闸舱门。”

“我听你说个锤子,”长耳前脚还在嫌弃张乐,后脚就精准的操作开门程序,随后提醒道:“你离门口远点,小心冲出去。”

三天时间,一人一兔在争吵中收拾了万户站本站。张乐一趟一趟的把垃圾往外扔,任它们成为太空中的“飘落物”。

直到第九天,长耳确定,张乐的体力已经恢复完了,可以走的更远了。

“哦,”张乐嫌弃长耳,“整个万户站辖区的站点我都探索完了,除了这几个站,最近的站点就是几十公里外面的站了,我还能哪去?”

“我说的‘走得更远’是这意思?你充其量就是一破搬东西的。”长耳嫌弃,“还想出去,你隔壁万户站一站检查完了吗?还有在月轨上挂着的老梁,这些都是你的活计。”

张乐深呼吸,然后脚下万户站天花板一拳头,然后灯灭了。

“这月球上活着屁事真多,要不我跳了先。”

“想死了?”长耳笑了,“那我给你算笔账,你们人类可太值钱了。”

“从你出生的前三个月开始算,一天住院费五十块,生产手术费三千块,奶粉一罐两百……从零到一岁,养你的花费大概是12300元。”

张乐无奈想了想,上月球前他姐姐生了一个孩子,花费大概是这样多。

张乐补了一句:“活着真烧钱。”

“然后,你到了三岁,该上幼儿园了吧?这玩意烧钱,一学期五千起步……就算你五千一学期……光读到六岁,你就得花三万。”

张乐已经上月球十年了,他不知道上幼儿园到底要多少钱。他问长耳:“你这上幼儿园的数据,是哪里来的?”

“老梁说的。那时候你还在冬眠,在月球执行任务的时候恰好他儿媳妇生孩子,他和他儿子聊天时跟我扯了几句。”

张乐一阵恍惚,他心想:我还在冬眠的时候,老梁的孙子就出生了啊……对于这个世界,张乐油然而生一股陌生感。

“你继续算。”

“之后除开平时的伙食费、医药费等等,我们单算教育经费:小学一学期交一千,到十二岁时花费一万二;初中一学期交三千,到十五岁时花费一万八;高中一学期交五千,到十八岁时花费三万……这就拖到成年了。”

“光达到成年,你一个人就需要八万。而且,光从教育上讲,这点钱完不够。你们中国人喜欢办各种补习班、特长课……你冬眠后,你们政府有政策禁止课外补习,但这方面的花费基本没减少。”

张乐想了想,他自认为自己挺自由的,但小时候还是被各种课外辅导缠身。这些课程很傻,对于张乐他没有用。他学过钢琴,但还是理解不了肖邦的音乐;他学过书法,结果是提起毛笔画字,放下毛笔不用字。

“这么想,我还挺值钱的。”张乐叹气。

“好好活下去!别说什么丧气话。”张乐用老梁的声音说,“我们能活下去!”

听着声音,张乐不由自主的响起外面挂着的老梁。这两天,张乐他本有机会去处理老梁,但害怕外面的真是老梁,他就怂了。

万户站被清空了,张乐环顾周围,瞬间感觉自己暴露在月球上,毫无遮拦。

张乐挪了挪位置,他望向长耳,说:“但我还是不明白。你说,我活在月球上,吃着加了钙片和维生素片的糊糊度生,整天像个蚂蚁一样在万户站里面奔波……我突然感觉挺没意义的。”

不对劲,张乐摸摸胸口,这玩意居然发闷。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成绩考差了、生活费不见了、差点没有被目标大学录取……这些时候,他都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似乎要有什么东西炸出来一样。

不对劲!

长耳它空有人的语言功能,它不知道人类的心。

张乐喊道:“长耳,你把sds给我拿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长耳问。

“抑郁自评表!”

每个驻月人员的日程表里,都会划出一点时间用于自测情绪。在太空工作,情绪不好是正常的,早发现早治疗就行。但凡这玩意拖久了,在压抑的太空环境中,不好的情绪会呈现几个倍数式增长,直到出现大问题。

自评表由文字组成,长耳念,张乐听。

“第一题:‘你是否长期感受悲伤或伤心?’是算一分,不是算零分。”

张乐没说话,他手一摆,表示下一题。

“第二题:‘你是否长期处于室内环境,不敢活着不能出去?’是算一分,不是算零分。”

“第三题:‘你是否需要可以倾述的对象?’是算一分,不是算零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长耳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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