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就含着山重的压力,等于告诉你,若不够重大,你就是欺君。
“陛下,卑职以为十分重大,故,法不传六耳!”
“也罢,汪英,你带这个陈道玄入中厅来见朕吧,谷建勋……”
“卑职在。”
谷建勋忙应诺。
“你下至殿外候着吧。”
“是,陛下。”
谷建勋暗自咬了咬牙,临起身时瞥了一眼陈道玄,心下又恨又怕,恨的是陈道玄果真没把自己放眼里,怕的是自己知道了大事未必就好啊。
……
须臾,陈道玄跟着内监汪英进了殿后的中厅。
这个内监汪英约摸四旬左右,白面无须,三角眼,身形瘦削,但其露在外面的手能看到指节粗大,陈道玄心中一凛,只怕此内监身手不凡啊。
“在这里你讲吧,汪英乃大内总管,朕的心腹,无事不可闻。”
“是,陛下,”
陈道玄看了眼汪英,才再拱手躬身对皇帝道:“陛下,今日卑职入值青天司第九房,受命权调查‘前太子失踪’一案,于酉初入内城,至那处废弃旧宫院殿内复查,于内室床榻之下发现了异常,因地砖有明显缝隙,卑职以为暗藏秘道机关,但始终未能寻到开启机关,就下令将那块地砖凿破,”
“哦?果有地道秘室在下边?”
皇帝闻言一振,眼里也闪过一缕光芒。
“是的,陛下,下到地室发现数十个大箱笼,仔细搜索一番,又在地室北角处感觉到有风在抽动火把火苗,卑职认为通风处必有秘道,又下令獬卫开凿室壁,结果果有一条秘道,就派人顺着秘道去追查,现在还无回讯,但地室中数十箱笼中几乎是金珠银财,约摸也有数百万之巨,此事重大,卑职不敢擅专,故夜入皇宫,请陛下圣裁之。”
“什么?数百万之巨?”
皇帝惊的就站了起来,眼瞪的有牛头大。
而且他的神情在一瞬间显得无比亢奋,数百万金财?
这岂不上天降巨财于朕?哈哈哈。
但他面孔随即一沉,声音也更低沉的道:“此事,还有谁知晓?”
“陛下,知此事者就是卑职第九房的獬卫,还有两个副都监刘三坤、马朝飞,以及卑职的随扈杨勇。”
“杨勇?”
“陛下,卑职这个随扈是外祖父送给卑职的,是杨侯宗族子弟。”
“哦,原来是老侯爷宗族子弟,倒也无妨,你告诉彼等,此事,不可对外言,半个字都不许讲……”
陈道玄忙躬身,“陛下,卑职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若前太子是被人从秘道接走或……只怕地室中的金财之秘,非秘。”
“……”
皇帝闻此言微怔,看了眼内监汪英,见他微微颔首。
转念一想,也是……便道:“陈道玄,那依你之见……”
“陛下,卑职只遵从圣谕,誓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其它的卑职不敢擅专。”
话罢,陈道玄跪下又道:“卑职属下若哪个管不住嘴,卑职会叫他永远闭上嘴的。”
这话就够狠,够绝,却也够表忠心之志。
皇帝面色稍霁,颔首道:“善,汪英……”
“奴在,”
“调齐你的人,三更时将那些箱笼搬到朕的寝宫……”
“奴才谨奉圣谕。”
汪英躬身领旨,但没有动,三更呢,还有一段时间。
“陈道玄,”
“卑职在,请陛下吩咐。”
“今夜你暂不要做其它事,协助汪英先做好此事,此乃大功,你初来乍到便见奇功,更查到了前太子失踪案的新线索,好,非常好,朕对有功者从来吝啬奖赏提拔……”
陈道玄闻言忙叩头下去,“卑职岂敢居功,不过份内事罢了。”
“哈哈哈,你年纪不大,却颇为谦逊啊,汪英,明日你去青天司传朕口谕给罗柄忠,晋升陈道玄为青天司‘提刑案’副提举使。”
“奴才奉谕。”
汪英都不由看了一眼陈道玄,这小子有点运道,今天初值便见奇功?
但在陈道玄看来,几百万的金财就升了半级啊?
这是不是有点抠门?
但他心里的话可不敢讲出来。
就听上面坐的皇帝又道:“此功甚巨,但你初至司中当值,不好再拔擢你了,明日,朕会下旨,复你父亲原职……”
哇,父亲官复原职?
这个奖赏就够份量。
“不过……”
皇帝沉吟,声调拉的有点长。
陈道玄头俯的更低了,静待皇帝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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