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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曲水流觞设在城郊外举行,距离荣广街不算远。

出了城门只走上两里路,便有一片茂密的丛林,林间空气清新,隐约听见鸟鸣啾啾,溪流潺潺。参加的青年男女,结伴而行,一路上低吟浅唱《诗经》中的句子,气氛甚是美好。

虞维音与虞楚恬并排而行,身后各跟着贴身丫鬟杳香和弄月。

“姐姐可有用我与娘亲送你的药,脸上的伤痕好些了么?”

虞楚恬穿着鹅黄小衫,系着条绯色绣蔷薇纹路的锦裙,面庞白皙,明眸善睐,眼里露着关切。

虞维音素衣素裙,面上系着一绢轻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清丽的眼眸,笑着点头,“多谢妹妹关心,已快大好了。”

快大好了?透过薄纱,虞楚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对冷香露跟药丸的效用,她毫不怀疑。

“如今山林空气甚好,姐姐蒙着面纱,不会憋闷么?”虞楚恬继续试探。

如果她用了那药膏,必定会让脸颊的伤势恶化,怎能如此云淡风轻?

闻言,虞维音微蹙着秀眉,为难道:“妹妹,不瞒你说,近日我脸颊有些发痒,挠出了血痕,避免吓坏大家,还是戴上面纱比较稳妥。”

果然,虞维音用了那些药,怎会没反应?虞楚恬心内那点疑惑,霎时烟消云散。

“姐姐别怕,戴上这面纱,倒让姐姐气质更为出众呢。”

虞楚恬口是心非地夸赞,“姐姐,待会儿作诗你要是不在行,我会帮你的。”

后一句话,虽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惹得前后女子侧目。

众人早听说虞维音不善诗词,今日既来参加曲水流觞,自然都想瞧她的笑话。

却听虞维音声音不卑不亢,清丽的凤眸沉静淡然,“多谢妹妹好心,此等小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见她穿一身月白裙衫,面上薄纱掩盖了雪色肌肤,但一颦一笑都散发着天然的风度,衬得整个人越发出尘脱俗,竟让众人忍不住小小吃惊。

大家并非未见过虞维音,素日常在城街打过照面,知她爱着艳红衣裳,喜出风头,却是草包一个,言行举止亦无富家女子的气质。

而今面前这人,素衣素裙,风度翩然,与往昔的虞维音,简直是云泥之别!

掠过众人眼中的诧异,虞维音并无赧然,唇角依然噙着抹恬淡的笑意,只点头不语。

一些好事者不禁笑道:“听闻虞大小姐自跌下山崖后,性格大变,如今看来传闻不假。只是,不知虞大小姐是否仍如从前那般,头脑空空呢?”

“我姐姐自然是学富五车,腹有诗书气自华!怎会头脑空空?”

虞楚恬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心内却巴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虞维音。

今日这场曲水流觞,势必要让虞维音好好出一番丑,最好是让她的名声坏个稀巴烂!

众人听她这番话,都哄堂大笑:“学富五车?拜托,你在搞笑么?虞大小姐向来不爱诗词歌赋,这事在桐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杳香一听他们都哈哈大笑,忍不住要站出来驳斥,虞维音回眸,用眼神制止了她。

虞楚恬仍在拱火,面上的神情却娇柔无比,喊着:“待会儿,姐姐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虞维音也不理她,将她抛在身后,大踏步往前走去。

走入林间,一阵清幽的凉意袭来,稍微平息了她心底的燥意。穿过山林,寻到一条弯曲的水流,溪水清澈透亮,自上而下,徐徐流下,将水底的鹅卵石冲刷得光滑干净。

众人举行祓禊仪式后,男女分坐在河渠两旁,从食盒内取出酒杯,将酒杯放置在上流。

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面前,谁就取杯饮酒赋诗一首,意为除去灾祸不吉。

因有女子参加,选用的酒是微甜的梅子酒,即便多饮上几杯,也不会发醉。

虞维音坐在中流,她的下座正是虞楚恬。

到了这时,虞楚恬仍是朝她眨着盈盈一双眸,仿佛将她视作最亲最爱的姊姊。

“单是作诗倒过于简单了,不如再增些趣味吧?做藏头诗如何?”

一道熟悉的娇声响起,虞维音望过去,眉头微挑,说话的人正是徐莺珂。

真是狭路相逢。如今,徐莺珂眼神有意无意瞟向虞维音,想来是要刻意为难她。

“藏头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入座的人中,多是商户子女,对徐莺珂大有巴结之意,纷纷道:“就让徐小姐出题吧!”

此话正中徐莺珂下怀,指了指顺流而下的酒杯,微微一笑,“那便一以‘我自倾杯,君且随意’为藏字。既不藏头,也不藏尾,而是藏于中间,如何?”

“好一个‘我自倾杯,君且随意’!徐小姐果然是豪爽大气之人!”

应承话过,曲水流觞便正式开始了,虞维音敛眉,听到题目时,眸中忽然微缩。

上一世,也是徐莺珂出题,可她出的题目是“天下谁人不识君”,难不成,因自己重活一世,行为举止有了改变,这个时空的人事物也会出现些微变化?

若是这么来,说明她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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