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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燕筱自那日见过陈都尉,回莳春楼后,便一直戴着面纱。

玉色的面纱,遮盖住她美丽无暇的面庞,只露出一双秋湖般明净又清丽的眸子。

所有人都觉得,戴上面纱的燕筱,似乎跟从前有些不一样。

那双眼睛里的冷意,消融了几许,多了几丝若隐若现的威严。

但没人对此觉得惊诧,只当燕筱是受了刺激,毕竟,无论她再冷傲,都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在暴烈的举止下,担惊受怕是正常的。

她左脸的红肿,在场的人有目共睹,没有几日休养,是无法消退下去。

这么看来,花魁大选之夜,她也要戴着面纱献舞了。

众人为她惋惜。

这么美的一张脸,若是掩藏起来,跳再迷人的舞蹈,也会让人觉得不完美。

鸨娘也是如此,她拿着上好的凝露白瓷膏,送到燕筱身边,十分心疼又惋惜的模样。

“筱儿,明晚就是花魁大选了,你脸上的红痕还未褪去吗?”

燕筱背过身,不欲看鸨娘,嗓音压低,带着嘲讽的凉意。

“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妈妈是见过的。”

“是,我知道,但后日是你的大日子,戴着面纱终究可惜,”鸨娘提议,“要不我替你寻个名医来看看?或者,用胭脂水粉仔细遮盖?”

“又或者,筱儿也可以不参加这劳什子花魁大选!”

面纱遮盖她绝美倾城的容貌,却无法掩盖她不快的语气。

鸨娘捕捉到,她浑身散发的怒意。

不知为何,自从那日遭陈都尉一掌后,燕筱的性子便变得极易怒。

她不敢再多说,生怕燕筱明夜纵性,说不参加花魁大选,便不参加花魁大选。

将凝露一把抓起,臃肿的身子矮下来,朝燕筱讨好地笑了两声,“既这么着,筱儿便好生休憩,明日的舞蹈,要多加练习,妈妈相信你肯定能一举夺魁的。”

燕筱没出声。

直待她退出房门,听见鸨娘恶声吩咐左右婢女,“好生看着姑娘,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周遭恢复安静,绿釉狻猊香炉里一缕青雾般的烟,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甜淡的香,在整个屋子蔓延,让人如坠云端,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放松。

确认门窗关好,她伸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潋滟的凤眸在脂粉的点染下,掩盖了最初的形状,越也愈发渗出水雾似的光泽。

她是虞维音。

以燕筱的名义,待在莳春楼,直到花魁大赛结束。

而燕筱,则暂时扮成她,佯病住在栖芳院。

她答应过燕筱,会倾尽力帮他们一家。

她会将燕筱的身契从鸨娘那儿盗走,然后让徐莺珂利用徐知府的职权,为燕筱等人制新的照身帖。

只要离开桐城,走得远远的,哪里不能安家?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外面传来轻柔的声音。

“燕筱姐姐,我是凝歌。”

脑中浮现一个身穿紫衣的娇媚女子,虞维音快速戴上面纱,清了清嗓子。

“进来吧。”

凝歌手中端着葵口漆盘,一盅青花瓷小钵,盛着雪白晶莹的糖水。

她将小钵端在桌上,嗓音里含着明显的关切,“燕筱姐姐,我给你准备了鹿梨浆,润润嗓子吧。”

她避开凝歌的目光,垂下眼睫,生怕被她看出异样。

“多谢你,放着我待会儿喝。”

凝歌的脸上,露出一丝微诧的目光,忽然深深盯着她,“姐姐的嗓子,似乎有些发哑,可是身子不适?”

虞维音低咳了一声,以手掩唇,“咳咳,有些风寒,不是什么大事。”

她本来的声音,比凝歌的更为清越动听,为了避免被人听出异常,这才刻意压低了嗓音。

在众人面前,都应付过去了,却没想到,竟惹了凝歌的注意。

凝歌的眼神,似能看穿她的心思,虞维音起身,别开双目,下了逐客令。

“凝歌妹妹,多谢你的好意,我如今有些困乏,想歇息了,你改日再来吧。”

凝歌仍然在看她,上下打量了许久,忽然沉声开口道:“你不是燕筱姐姐,你是谁?”

虞维音清丽的眼眸,露出一丝诧异和担忧。

但只是一瞬,很快便压了下来,她主动将面纱缓缓摘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凝歌姑娘,还记得我吗?”

听到她未刻意压低的声音,动听如泉水叮咚,那双昳丽脱俗的面庞,令凝歌涌过一丝困惑。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唇边露出了然的笑。

“原来,你是个姑娘。”

很快,那唇上的笑意渐渐被霜雪冻住,凝歌逼视着她。

“你把燕筱姐姐弄哪儿去了?”

虞维音分辨不出凝歌是善是恶,但听她语气中,难以忽略的关切,沉思着回答。

“你放心,我没有伤害她,这一切,只是为了帮她。”

凝歌眉眼中的敌意,凝滞了片刻,如一阵风般吹散开来,她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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