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开。

“我修冰雪道。”沈溯微手扶柜门,自他指尖至于周边墙壁,早已被霜白的冰雪覆盖,冰雪境猛然扩大,将谢妄真击飞出去。

“她走不出去的,我在她身上做了记号。”谢妄真诡秘地笑,“外面层层都是拦住她的人。”

天雷隐约作响,二人都是一怔。

谢妄真惊疑地侧过头。

无妄崖是被天道气运遗落之处,因此万魔滋生,修士得不到庇护。从来不会有雷。

雷响三声,魔宫撼动。

随即木剑破窗而入,金光闪烁,钉在地上。离火落地而蔓延,令霜雪寸寸融化。魔宫红绸也都燃起虚妄的金光。

谢妄真在此光映照之下眯起眼,真切地感受到了灼烧之痛。

“外面是有拦我的,我都杀了。”面无表情坐在窗棂上的少女,面目隐在光中,大红的骑装,裙摆如丹华烈烈,红绫飘飞,额心有一枚金色剑印,令人难以直视。

威压如浪潮扑来,竟是半步化神境界!

徐千屿毕竟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尚未使用过的神通,是为“天雷封神”。

喜帕掀起,先露出少女凝脂般的下颌,随后是榴红色的唇。

徐千屿的嘴唇轻抿,忐忑恐惧,又充满戒备。

此时此刻,沈溯微很想看她一眼,尤其想看到眼睛。但是拂在手指上的呼吸越来越轻,他的手又停住。

难道要叫她看见师兄这幅样子吗?

沈溯微毫无征兆地松手,喜帕落回原处。

他攥着徐千屿的手臂向前,她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挣扎间,她的指甲嵌进他手背的皮肤。案上一对龙凤喜烛将两人的影映得散乱。

徐千屿感觉这只大魔拉着她向前走,仿佛要将她带去什么地方。它既不攻击,也不会说话,难道是未开灵智的魔化了人形?

正疑惑间,它的手压在她肩上。徐千屿听到木柜打开的声音。对方力量极大,一手攥住她两手,转眼她被迫弯腰塞进柜中。

她用力挣扎,好在柜子的空间比她想象得大一些,内里也没有奇怪的东西,反倒像个庇身之处。

她一把抓着它的手,感觉到它触碰了她的发髻,在她怀里塞进一物,随后柜门被猛地关上。紧接着外面传来沉闷打斗之声。

徐千屿僵在原地,手慢慢收紧,触碰大魔放在她怀里的东西。那物柔软,毛绒绒的,内里灌满的灵气,化作无数萤火虫般的蓝色光点飞入她的双肩,一同飘出的,还有一股熟悉的花瓣香气。

徐千屿嗅到那香味,猛地抓出了兔耳,又摸出四只腿,她意识到,怀里的东西正是她丢失的那只白兔布偶。

徐千屿僵住片刻,猛推柜门。柜子被人从外面画了封印,她推不开。柜外打斗声传入耳中,很显然比方才血腥暴戾了数倍。

这两只魔物,竟然在你死我活地争斗。灵气的气浪不住推着柜子,内里却坚固而完好无虞。

回想大魔刚才的举动,她体会出一丝保护的姿态。

徐千屿拽掉喜帕,眼前白雾仍未散去,令她十分急躁。她想知道,为什么这只魔物身上会有沈溯微拿走的布偶。他不应该好好地在雪崖洞闭关吗?闭关之人,常年不问世事。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从境中翻出沈溯微留下的那封信,“给我念一下这上面的字。”

系统道:“这是给你的私信,不好吧?”

“快点。”徐千屿将纸展平。

“好好好。”系统道,“我念了啊。”

“吾妹千屿:擅闯你境中,多有得罪。诀别所言,实非我意,我很抱歉。”

“妖域一战,我生心魔,道途近乎损毁,唯有重入无情道可解。但我的无情道,当日已为你而破。我不愿行此掩耳盗铃之事,唯有暂且止步。”

“想让你知晓,我的师妹灿若朝阳,光明灼热,无人不想私藏,我亦有这般私心,比旁人更甚。但我已在入魇边缘,为人兄长,难以身阻道,误你前途。既爱重你,便不肯以阴翳令宝珠蒙尘。”

“我原以为你缺失爱魄,不会伤心。凡我活着,仍能护你无忧无虑。但今日见你在雪中独行,便知是我自私独断,没有问你一句话,没有给你选择。我不爱旁人,唯独等待千屿。今日留信于此,盼请抉择,望不算晚。”

“我的一生,生杀见广,苦楚历遍,多舌招祸,故而极讷于言。请你原谅。无论你如何作想,都要向你道谢。人生于我如雪域茫茫,无非缄默忍耐而已。过去八年又三年,承蒙你眷顾,我方知世上有晴天。”

“沈溯微。”

“念完了……”系统顿了顿道,“你还好吧?”

徐千屿面无表情,睁得极大的眼睛中,蕴了一层流光溢彩的光亮。睫毛一动,眼泪便如玉珠般无声地坠落。

她浓密的睫毛低垂,捏着兔子,是个极为难过的神情。

八年又三年,是她才能听懂的暗语,因为前世她与沈溯微做了八年的师兄妹。

初见时,沈溯微出秋回来,月下白衣负剑,风姿绰约,自此师兄成了天上明月。他却在信中说她灿若朝阳,没人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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