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是奴婢煮的茶。”

太后不露异色,只是又问,“你给宜妃煮的什么茶?”

梅雪忙道,“奴婢给宜妃娘娘煮的六安瓜片,是宜妃娘娘常喝的那种。”

丹霜也在旁点头应是,神色看来都是一片坦荡。

太后便又抬了抬下巴,给她二人示意方才燕姝坐过的位置,道,“去看看,那盏茶可有什么不妥?”

二人应是,便一道过去,端起那茶盏仔细查看一番。

却见梅雪忽然道,“娘娘,这杯沿上似乎有油。”

丹霜已经将那油脂擦在了手上,仔细查看过后也点头道,“应该就是油。”

太后神色一冷,又问,“那这杯茶方才都经过谁人之手?”

梅雪忙又跪地道,“启禀娘娘,方才奴婢二人亲手将茶送到殿门口,是庄嬷嬷端进来的,除此之外,再无经过旁人之手。”

太后也还记得这一幕,闻言立时就看向庄嬷嬷。

那一瞬间,目光冷的像刀。

庄嬷嬷一顿,忙跪地道,“奴婢冤枉啊。”

太后却只冷笑一声,道,“当初哀家没有直接撵你出去就是最大的错。今日这殿里头,哀家相信谁,都不能相信你。”

话音落下,庄嬷嬷立时流泪道,“娘娘这话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从来都是为了娘娘啊!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又去了永福宫祭拜惠太妃,且宜妃还是一路相随?娘娘对宜妃这么好,可她纵使怀着身孕也要陪陛下去,她心里哪里有您?”

太后皱眉道,“就因为此,你便要置皇嗣于不顾?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却见庄嬷嬷使劲摇头道,“不,请娘娘明鉴,奴婢只是在那杯沿上抹了一点蓖麻油,就算宜妃娘娘喝到口中,也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最多只是拉一下肚子,根本不会影响到皇嗣的。”

什么?

只是一点蓖麻油?

太后闻言立时就怒了,

“她如今是双身子,经不起一点不小心,你居然能轻飘飘说出此话?你究竟是为何要这样做?”

庄嬷嬷又哭道,“奴婢只是想叫宜妃娘娘知道,那地方去不得,想要她今后对您真心实意,不敢起异心而已。”

太后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闭眼叹了口气,道,“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惠太妃是陛下生母,若陛下连生母都不念,难道会有真心孝敬哀家?陛下是宜妃的夫君,她若不体贴夫君,难不成就和你的意了?你活了几十年,到底是活了什么?”

庄嬷嬷却哭道,“奴婢几十年如一日,心里都只有娘娘和周家啊!”

太后却摇头道,“你心里若有哀家,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语罢又长长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你这么喜欢周家,就回去吧。”

庄嬷嬷一愣。

~~

当日傍晚,燕姝便听到了系统的消息,道是太后以体贴庄嬷嬷身子不适为由,将人撵回了承恩公府。

她挑了挑眉,心道看来是太后已经查出来了。

——虽说只是将那婆子撵回了周家,但她也明白太后的难处。

毕竟庄嬷嬷是太后身边顶要紧的人物,若是忽然出了什么大事,不知要引起多少猜测。

不论如何,这人只要不在宫里恶心她就好了。

至于其他……她只能说这下好了,这位斯德哥尔摩症患者自此以后可以天天看见她这辈子唯一的老男人成日搂着别的小妾外室花天酒地,心里也不知会是什么感受。

啧,总之就是,相当难以理解。

如此感慨了一番,宫人们已经将晚膳摆好。

燕姝肚子正饿,便去净了手,打算开吃。

瞧了一眼桌上,但见是她想吃的,诸如麻辣鲫鱼,烧椒皮蛋,爆炒腰花,胡辣羊蹄等等。

自打孕吐消失后,她就忽然爱上了重口味菜式,什么酸辣麻辣腰花皮蛋,没有点特殊味道的都不爱吃了。

此时她正是胃口大开之际,正要拾筷开吃,却听殿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嗯?竟然是皇帝来了?

燕姝只好搁下筷子起身,先到门口迎接。

“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澜唔了一声,“不必拘礼。”

说着便将她扶了一把,双双来到桌前。

燕姝心道,这下终于可以吃饭了,便赶忙拿起了筷子。

哪知皇帝并不着急吃,而是先着急问道,“太后方才送庄嬷嬷出了宫,可知是什么事?”

燕姝只好又搁下筷子,趴在他耳边,低声将今日之事禀报了一遍。

却见话音落下,宇文澜立时就皱起了眉,“竟有此事?如此处置,莫不是太轻了?”

然这话一出,两人耳中却立时涌来各种好奇的心声——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啊!陛下娘娘可不可以大声一点,叫我们也听听啊!

我就说这庄嬷嬷一定是干了坏事才被撵出去的,啧,就是不知道什么坏事?娘娘快说啊!

宇文澜,“……”

燕姝,“……”

她只能先挥手叫闲杂人等退下,一面在心里说抱歉并不是故意叫他们好奇的。

待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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