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沾。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等一个多小时,早知道就该晚点出门的。
韩卿坐在车里,盯着机场出口,眼睛都要瞎掉的时候,看到了林厘。
林厘走的时候,是他送的,还有一个二十六寸的箱子,这会儿两手空空……
不对,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韩卿下车,对陈泛的敌意很大,“这位是?”
“我朋友。”林厘语气很淡,似乎不太想理人,“陈泛。泛滥的泛。”
林厘看向陈泛:“我发小韩卿。卿卿我我的卿。”
韩卿上下打量了陈泛,旁边的林厘打了个喷嚏,他才说:“先上车,暖气一直开着。”
开车回去的路上,韩卿一直往镜子里看。
他没记错的话,他未哥的比赛时间是明天,而今天厘厘大半夜回来……还带了个陌生人。
韩卿看陈泛的目光都夹杂着不友善。
她完信任林厘,但他不相信陈泛。
林厘让韩卿送他们回家,到林厘家的时候,韩卿没让陈泛下车。
他往后视镜里瞥一眼,“虽然叔叔阿姨都在家,但你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人。你就这样去厘厘家里住,不太合适。”
林厘蹙眉,她太了解韩卿了,知道韩卿这是在针对陈泛,冷着嗓音喊了句:“韩卿。”
韩卿看林厘一眼,妥协:“我是说,我那房子也挺宽的,一个人住,他可以去我那住。”
陈泛不是看不懂脸色的人,在林厘开口之前,出了声:“他这个方案听起来确实更好,我们两个住着确实要方便一点。”
-
车开到南滨大道,陈泛出声:“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韩卿也没客气:“行。”
陈泛在南滨路随便找了家酒店,韩卿看着他进去后才驱车离开。
回自己家的路上,韩卿给许未打电话:“未哥,我把厘厘安送回家了。”
许未:“她朋友呢?”
韩卿刚想问“你知道那朋友是个男的么”,转眼一想,明天他比赛,现在不能受影响,话锋一转:
“放心,都安顿好了。”
-
林厘刚洗完澡,就收到许未的消息:到了没。
林厘:到了。
许未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那早点休息。
林厘:好。
许未:明天要去拍照的话,使唤韩卿,他明天没事。
林厘:好。
林厘:明天还有比赛,早点休息,晚安。
许未那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没发出去,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只好回:
鱼鱼晚安。
-
比赛一结束,和大家约好去大采购的许未,打了个车就去了机场。
但遇上暴雨天气,南川那条线根本没法走。
许未在机场等了好几个小时,每一次问,得到的都是“天气原因我们也不清楚,请您耐心等待”之类的答复。
大雨变成冰雹,冷酷且声势浩大的砸下来,耳边除了人群等得不耐烦的声音,就剩下冰碴子砸向地面和建筑物的声音。
许未鲜少有这样着急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不慌不忙那一类人。
可现在望着外面的天气,心却突如其来的烦躁。
等到晚上,许未终于等到一趟回南川的航班。
从南川机场出来,他看了眼手机,接近凌晨一点了。
许未拦了辆车,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遇到林厘。
她身边站了个人。
许未下了车,走近才发现,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开不了口”。
他看清陈泛那一瞬间,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呼吸也滞了一瞬。
之前韩卿问他,知不知道让厘厘“开不了口”的那个人是谁,他说不知道。
其实他对陈泛并不陌生。
只是他一直以为,他的鱼鱼会从沪城游回来,而身患绝症的陈泛,会留在那。
他不是没抱过侥幸心理,总觉得陈泛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忍心拖累林厘。
但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事都会按照预定的轨道走。
许未联想起昨天。
难怪那么晚了也要回南川,难怪对他那么冷淡。
如果此刻,她身边换成除了陈泛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能做到完不在意。
因为他有自信,也完信任林厘。
但这个人偏偏是陈泛。
是让她喝醉了会唱《开不了口》的陈泛。
他在一瞬间理智无。
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做好了放她离开的准备,可她和陈泛站在一起这一幕,真的呈现在他眼前,他就把所有的无私都抛之脑后了。
他带着怒气,但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知道陈泛是谁这事瞒下来。
他抓着林厘胳膊:“……他是谁?”
陈泛的病随时会晕倒在路上,今天两人约了一起吃晚饭,连菜都没上齐陈泛就倒了,去医院待了好几个小时。
林厘怕他没人照顾,朋友之间帮个忙,在家里父母也能帮忙照顾一下他。
就让他在南川期间,住在家里。
陈泛也没什么行李,昨天陪着她,说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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