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在回去的路上将那几页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个字每个要求她都记在了心里。

要求都是她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无论是钱还是物,都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所以她现在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去或者不去。

去了,能学习到更多的知识,也有可能有机会亲手去实践,但是就要离开学姐满满三年的时间。三年时间太漫长了,回来的时候,学姐不仅毕业了还已经工作一年了,她会因此错过多少事情?

而不去......就会少了许多接触先进的技术的机会。温敛紧抿着唇,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越发用力。

依照国内现在的环境,她知道也看到了,一个好的医生都随时有生命危险,而假如没有广博的知识,固步自封,那下场......

其实温敛心里还有一项蠢蠢欲动的想让她去的理由。那就是中国的医学现在还在快速的发展中,在有些方面远差于外国的,很多病症在外国的医生手里可以治愈完,而国内的医生只能束手无策,或者治疗的效果不好。

温敛就想去多看看多学学,有机会能接触接触那些治疗方法。

撇清这些不谈的话,如果不去她就能陪伴在学姐的身边,可以保护她,可以看到她拍毕业照时脸上的笑容,可以在她人生的重要时刻里不缺席。而且她们现在的状态就很好,她很喜欢。

那么,要安于现状呢?还是,努力进取呢?

温敛将两项选择的利弊一条一条列在纸上,互相比较之下,终究还是没有做出抉择来。

她神色严峻的从纸上将目光移开,凝目蹙眉。

她现在所坐的地方是学校东湖旁的长椅上,面前就是一派平静无波的东湖。东湖的湖面上有一个湖中亭,通过木制的长堤可以走到湖中亭里。因为很少人会走到这里来,所以平常这里都是非常的安静的,是一个可以让人安静思考事情的地方。

而今天这里却多了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围聚在湖中亭里拿着面包糠喂湖里的锦鲤。不时地有一两条锦鲤为了争夺食物而跃出水面,孩子们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更加的兴奋,叽叽喳喳尖叫个不停。

两个大人模样的人焦急的在他们背后不停的提醒他们不要倾身出去太多,生怕他们太过高兴而失足掉落下去。

正在纠结的温敛,不自觉的被他们吸引住目光,当孩子们为了自己手上的面包糠被锦鲤吃掉后兴冲冲的拉来身边的同伴与之分享的时候,她不禁哑然失笑。

她虽然也小过,但是却不会再像他们一样,为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兴高采烈的。这样想着,她又低下头去了。

温敛来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收敛的只剩下一个黄橙橙的蛋黄样,缓缓地缩到天空的一角,取而代之的是在不知不觉间爬上来的月亮。当她的肩膀覆盖上了黑暗之后,温敛的眉毛忽然松开了。

她想通了,出国的机会有很多,但是学姐的人生只有一次。就像那些孩子一样,同样的事情她在某一时刻没有经历过,以后就算亲眼目睹着,也体会不到那种心情。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而有些事情,错过了可以重来无数次,而且下次也许会更好。

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温敛想开了之后,身心愉悦的站了起来要回去了。刚走了两步,她忽然又转身回来了,看着手上的资料,犹豫了半响。

一咬牙,就把那几张资料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径直扔进了长椅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如果这件事让学姐知道了,按学姐的那个性格一定会让她去的,到时候也许她们还会因为意见不同发生争吵,所以这件事她必须要瞒住学姐,绝不能让她知道。

“听说你们辅导员让你去做和国外的交换生?”宋元驹用注射器将棕黄色细口瓶里的液体慢慢的吸了上来,深蓝色的液体吞没了一节又一节的刻度。许久不见的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温敛起初是不想承认的,但是想想学校里的事是瞒不过他的,还是点头了:“......嗯。”

“那是要去咯?”宋元驹肯定的说道,将装好药品的注射器举了起来,调好剂量,然后弹了几下注射器的外壁,将里面空气排出去。

温敛给他按好手术台上的兔子,等他给兔子的耳朵注射好药品之后,先是点了点头,但是又立刻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要如何和自己的老师说她不愿意去的事情,如果直白的说了,非被他骂死不可。

“这是什么意思?”宋元驹放下注射器,瞧了一眼兔子的瞳孔,药物还没有在它的体内发作,还要在等等。

“出国真的好吗?老师。”温敛决定先试探一下他的口气。

宋元驹瞪圆了眼睛,反问道:“为什么不好?”

兔子开始有反应了,宋元驹眼疾手快把它抓到了手术台上,温敛在一旁协助他把兔子的四肢和牙齿固定起来,然后用止血钳夹着兔子的舌头拉出来。

这一段时间足够给温敛编出理由来了,她的脑中快速的转动着,“在国外......和国内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一样的学习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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