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萱收回视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现在的叶晚棠,若是再对上叶晴蕊……自上回怜无被阿月打了一顿,私下都躲着她走,想必已经被打服了。

这一回,若是叶晴蕊再像那次颐指气使地吵闹不休,没了怜无做帮手,对上叶晚棠和阿月这主仆俩,多半讨不了好。

若是此番再闹上一场,她倒还真想瞧瞧,结局会是如何?

方才被叶晴蕊指摘地那股子闷气,此刻已经消散了。

她心里隐隐地期待起来。

红豆接过话道:“管她做什么呢,和咱们有甚么相干。姑娘,咱们快回去吧!”

红豆帮着叶晴萱扑了扑裙角沾的尘土,又道,“奴婢倒是担心,若是六姑娘把大姑娘的签文告诉了三姑娘,姑娘方才的话,不就露馅了么!姑娘,咱们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叶晴萱眉梢微挑,轻笑:“萤姐儿要是个聪明人,必定不会把此事告诉三姐姐的。”

“咱们回去吧。”

闲云居。

张娘已经把做好的午饭端上来,一碗熬得粘稠的粳米粥,一盅蒸得水嫩嫩的蛋羹,再有一碟子鲜蘑菜心和切得薄薄的鹅脯佐粥,便就是了。

刚吃过一些芝麻酥,这会子叶晚棠食欲还算不错,她拿汤勺舀蛋羹吃了,和张娘笑着道:“您的手艺又进益了!”

“不敢,多谢姑娘夸赞。”张娘笑呵呵地,道,“姑娘喜欢,晚上我再给您蒸上一盅,里头再放些贝子,味道会更添鲜美,姑娘尝尝?”

叶晚棠点了头,道:“整日喝那些苦汤药,喝得舌头都木了,正好吃些鲜嫩的,也好缓一缓胃口。”

“姑娘这是想吃些有滋味的了!”

阿月在旁笑道:“偏大夫再三叮嘱要忌油腻荤腥,不然,趁着姑娘屋里这炭火炉子,咱们摆几只鹌鹑烤了吃,多好呀!从前咱们在家时便时常这样,烤得油滋滋、香喷喷的,那才好吃呢!”

“屋里摆烤炉子,只怕要呛着姑娘了。”张娘笑得眉眼带笑,很是和善,道,“等姑娘身子好些了,若想吃,小厨房里有现成的炭炉子呢!”

“不过这会子,姑娘还是得清淡几日,好歹,等风寒彻底好了,才能碰那些油腻的呢!”

叶晚棠慢吞吞地咀嚼着菜心,道:“我哪儿馋了?都是阿月馋了。”

阿月笑眯眯地,道:“对对对,都是奴婢馋了!等姑娘好些了,奴婢定要烤十只鹌鹑,再烤上一只肥瘦相间的嫩兔子,才算解馋呢!”

叶晚棠不自觉咽了下喉咙,道:“得有切得碎碎的米椒来配,才算好呢!”

阿月和张娘都笑起来。

忽然又丫鬟来报:“三姑娘来了!”

丫鬟的话音刚落下,叶晴蕊的脚步便已经迈了进来。

她一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说说笑笑的场面。

“大姐姐倒吃得香甜!”

叶晚棠轻颦了眉梢,道:“这会子,你来做什么?”

叶晴蕊走进屋来,打量着桌上的饭菜,笑容意味深长,“大姐姐是素来会过日子的,想必是在乡下带得久了,节俭日子过惯了,如今住进咱们官宦人家的宅子里,竟也这么节俭。”

“若是等以后进了宫,天家富贵加身,不知你还会不会这般节俭?只怕是一夜掉进了金银窝,晕头转向,不知今夕几何呢!”

叶晴蕊气性未消,继续道:“等到那个时候,你可千万别说自个儿是叶家出来的人,咱们姑娘家面皮薄,摊上你这么一个品行的,羞也羞死了!”

叶晚棠微微一笑。

说来说去,原还是为着选秀的事儿。

“三妹妹,今早上太太把你留下,说什么了?叫你这般生气。”叶晚棠往口中放了一勺米粥,笑吟吟地道,“不如我来猜一猜吧。”

“太太是不是说,凭你的姿容气性,实在难登皇宫之地,此番选秀必是无望了,不如收敛些心性,以后随便找个平实的人家嫁了,也算一桩好姻缘,是不是?”

“又或者,太太是不是说,叫你好好敬着我些,与我和和气气的,毕竟我是要入宫做皇妃的,叶家日后的前程可全都指着我了!叫你多殷勤地巴结着我,是不是?”

叶晴蕊气冲脑门:“你放屁!”

“你算哪门子的皇妃!不过是个土包子,若非父亲母亲怜悯,你此刻还姓方呢!哪里能来抚州做官宦人家的姑娘,又哪里能够得上选秀!”

“你能来抚州见识一番,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竟还妄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做起皇妃的大梦!真真是笑死人了!”

叶晴蕊越说越起劲:“我看啊,大姐姐你还不如就此回方家去!继续去做你的乡下丫头!免得日后行走抚州,丢了我们叶家的脸面!”

阿月恼恨极了:“你!你竟敢这么说我家姑娘!”

叶晴蕊身形未动,她身后的怜无却瑟缩了下身子,悄悄往叶晴蕊的身后躲了躲。

但是叶晚棠却没能如叶晴蕊所预料的一般被激怒。

只见她神色不变,依旧笑吟吟地,柔声细语:“原来,三妹妹此番登门,是要与我说这些?”

叶晴蕊哼了一声:“怎得!”

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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