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谁口中知道‘血涂’在通明山庄手中?”

陈至这句话先惊到了秦隽。

秦隽赶紧问道:“什么?南师兄知道山庄有‘血涂’?等一下,你这样说出来没问题吗,还是高盘子也知道?”

“高盘子”当然知道,当年雀房山一役,萧忘形干脆就是敌对方的总体策划者。

陈至道:“‘高人’是知道的,此间因由老哥不用多问,我不会在这点上坑害山庄。现在的问题是,‘问题匠师’从哪里或者谁口中知道这一点?”

秦隽做出一副不信口气道:“真的没关系吗?我不信——”

“老哥。”陈至叹口气又叫一句。

“好,我信了。你怎么知道南师兄或者‘问题匠师’们知道了‘血涂’的事?”

萧忘形觉得这两人的交流方式很有意思,只有在秦隽面前,陈至这小子才有时会表现得像他这个年纪。

陈至继续说明道:“我发现了‘问题匠师’的一个迹象,这个迹象发生变化的时间和南信乡在这‘藏刀门’的闲职期间突然忙起来的时间吻合。说明他们有通过某种渠道远距交流,交流之后南信乡开始了行动。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问题匠师’知道的事很有可能事无巨细也交流给了南信乡,这样才能保证不在山庄内的南信乡没觉得自己被忽视而起背叛的心思。

‘问题匠师’去年十月份开始,专注于盯着凌大哥的动向,这个是凌大哥也发觉了的,不过我说过这事我盯着后他就没再挂心。

用了不到一个月,他们注意的目标反而落到了山庄里真正收藏‘血涂’和剑匣的地方,说明他们有合作对象通过口风先得知‘血涂’的消息后又探听出了收藏的地点。

这个合作对象必须符两个特点:知道‘血涂’进入通明山庄之事,而且不在理应知道这事的人选之中。

如果在本来就知道这事和收藏地点的凌家那几位长辈之中,我盯梢他们能确保未被他们发现,在这情况之下,也没必要做出盯着凌大哥的样子来。

所以和他们合作的人必须是间接得知消息,先得到了‘血涂’进入山庄的消息,后又进一步才探出收藏的地点,这才合理。

想找到这个人,最快的办法是已经采取行动而且独自在外的南信乡。”

这一席话没向萧忘形透露任何他想知道的问题关键,又确实勾起来他的兴趣,萧忘形也只好心中暗道佩服。

陈至自己也觉得把握到这个程度就好了,虽然萧忘形也可能因此趁机从南信乡口中拷问到“圆盘”的事,可这个风险却值得冒。

因为他也把和萧忘形的相处当做一场默契的游戏。

谁先破坏默契,最好已经确定自己破坏默契的行为必能引导到让对方服从的结局,不然因小失大,可能反而透露自己更想隐瞒的秘密。

“可以,这个人的特征和消息?”萧忘形暂收思绪,“神秘高人”答应下来陈至的条件。

“南信乡约在三十五岁上下,是位炼体者。曾在工房长记姓名,应该养成了上衣穿容易脱开袒露的习惯。

右撇子,剑法有所造诣,考虑到工房帮事铸场的经历身体应该很壮。

南信乡公办的场所取用之物如笔墨信纸都放得很高,他身材应该也很高。

他讨厌留下痕迹,每次用完东西必收拾回原处,还有以体积由小到大上下顺序摆放东西的习惯,说明这个人取用之时不嫌麻烦,有足够的细心。

藏刀门的人尊称他南大侠,提起其名也并无恶感。他也曾自作主张掺和藏刀门剿当地马贼,说明平时待人处事以豪放作风对外,堪称粗中有细。

最后,他公办场所床移动过,靠近窗户,窗户自去木栏只留糊纸,说明他做事随时会提前考虑布置逃走时的路线。”

秦隽和陈至都未实际接触过南信乡,更多的事情只能推敲,陈至只提他片面的看法。

黄昏时,章凡白以萧声为助进入“无微不至”境界状态,陈至不需要借助萧声同时发动“无微不至”威能。这两人从南信乡的公办场所得到相同的信息,章凡白觉得和南信乡失踪一事无关全部忽略,只有陈至通过得到的信息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

萧忘形点点头,这些信息作为初步用的应该就够了,更多的则是他这个“便宜探子”要去查出来。

好在他本来就是江湖中难得的极其适合做这种事的人物。

萧忘形转身要走,他认为陈至已经说明来意应该马上着手,却给一声“高盘子”叫住。

“什么事?”“神秘高人”又是时候“慷慨”起来。

几次接触,萧忘形也明白对付秦隽这小子,不多少付出点什么是没法简单打发过去。

秦隽问道:“你有没有一套过得去的刀法?”

“这次你想学刀法?”

“欸,没错。成套的最好,这样子耍起来也看得过去。”

萧忘形皱了一下眉头,这倒是个意外的难题。

他早看到秦隽来找他时候背了把挺大挺宽的刀,也多少知道这次要有所求必是指点武功,自己为做“神秘高人”支出来带着的十五两三钱银子尽可省下。

修罗道二当家殷非天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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