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坪上夏风暂歇,新出零落杂草仿佛失去照拂,低下头来。

是非之论,也是时候进入正题。

山阴帮来意不善,通明山庄凌氏向来凶恶。

琅琊派掌门汪公征失态举动在前,也不好站回到和自己带来随行弟子一处去。

丁九孑然一身,一人便是代表一门,事到如今因为山阴帮新进军师公孙静的行为更愿意相信这次通明山庄相约恶意不重自己赴约本无性命之危。

凌家大爷凌泰安清清嗓子,决定把事情从他认为合适的开端说起,道:“今天相约各位,本就是本山庄愿意给出交待,话有些长,有些事情颇久远,且请各位静听。”

耿大安冷哼一声,在场其他三派里以他和丁九武力最强,也不过稳压通明山庄一方年轻辈“锋芒不让”韦德和“玉萧竹剑”章凡白一头而已。

如果算上那“外姓第一人”,在场武力最强者本来该是那“外姓第一人”单固或者凌家大爷其中一人。

可这一次,山阴帮有军师“静公子”在。

所以凌家大爷这个“请”字,耿大安听在耳中觉得格外合适。

凌泰安见无人表示出明显的反对,继续开口:

“事情要从当年‘天下第一铸号’‘平阳号’给天下围剿毁散说起。

在当年,‘平阳号’铸号中薛冶弟子和号里匠师一分为三,一支投降朝廷,一支被我山庄祖先收罗,最后一支遁入修罗道从此杳无声息。

这就是这次藏刀门之乱的开端。

通明山庄凌家必须先承罪责,投向山庄铸号的那一支‘薛冶一脉’其实并未安分,而是暗中策划阴谋,阴谋中重要一步就是那‘十三名锋’。”

“六刀七剑,十三名锋”名声今日在是非坪上再次响起,在场之人各怀心思。

丁九再次打断发问:“大爷意指你山庄叛出的人马有关刚才所知‘薛冶一脉’,而藏刀门之事涉及‘十三名锋’和这伙儿人的阴谋?”

凌泰安确认道:“正是。‘薛冶一脉’在本山庄里的领袖人物就是到了这个节骨眼才露出马脚,正是我山庄十多日来在附近搜查的‘三缺名匠’孤独残。

藏刀门事情也正是因为孤独残暗通本山庄在藏刀门的‘督门’南信乡,确认藏刀门中收藏有‘十三名锋’,于是伙同外人共同谋夺而起。

事情最后,因为藏刀门和本山庄少年辈弟子通力合作,平息那场祸事,‘十三名锋’却给‘薛冶一脉’夺取,‘薛冶一脉’剩余人马持有后逃走。

山阴帮‘落地雕’冯洞云冯长老也是因为义助藏刀门,给‘薛冶一脉’中一名叫做‘浪风范客’的奇装怪人杀害。”

“落地雕”冯洞云在那一战中立场荒唐,“罻罗”也仍在藏刀门中,改变这两处说法乃是大爷凌泰安和陈至事前商议的结论。

凌泰安多看了丁九一眼。

陈至刚回山中,认为首阳门动作太过安静,“薛冶一脉”更有可能藏身该派门地盘之中。

但是无论账房主事凌可焕手中密账所显,还是刑房在何火全新血加入后合力挖出的一名匠师口供,都渐渐否定这个推测。

“薛冶一脉”或者未投向首阳门等待夺取邪剑“血涂”良机,或者就是藏身于首阳门地界而首阳门上下本身毫不知情。

陈至在是非坪之会前再次和大爷凌泰安、小五爷“小老板”凌泰民三人商议,最终都确定对首阳门不作进一步的试探。

所以现在摆出的说法,就是以其他三派最可能接受的角度来汇出。

商定这个说法的时候,针对的说服对象仍是首阳门、琅琊派、山阴帮三派。

事前尚无情报显示“如意斋”对琅琊派的控制深入骨髓,甚至也同时把手插入山阴帮之中。

这次是非坪之会,“四动惊神”公孙静一鸣惊人,实际让通明山庄凌氏一方初次认识到山阴帮、琅琊派两派已受“如意斋”操弄。

耿大安看凌家大爷说完,知道自己必须开口。

这次藏刀门之事有两个重点:起因和结果。

起因方面,方才通明山庄给出的交待形同于是担下曾收留“薛冶一脉”的主责,如果这一支“薛冶一脉”祸延整个欲界江湖,通明山庄凌家将难辞其咎。

结果来说,认冯洞云之死是义助“通明山庄和藏刀门”,除去“薛冶一脉”遁入江湖外,也将通明山庄凌家摆在定要给予山阴帮说法的位置。

通明山庄凌家这次首次在知风山一带其他三派门面前将姿态放低,显有和三派罢斗共防之意。

耿大安道:“不知道大爷如何证明自己的话,以及打算如何为本帮冯长老义助之举收场?”

耿大安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询问“静公子”的意见,必须站在知风山一带派门立场主导,只好先接下话头,是否合适以“静公子”智慧回帮定有剖析。

凌泰安答道:“冯长老尸身已经送回,相信伤势和死因贵帮已经查勘。

此外藏刀门此刻遭难之后重建,本山庄也尽出力气钱财,藏刀门战死者有家属在兖州偏西一带,剩余生者也知内情,三派自可任意查探证实。

山阴帮冯长老义气深重,本山庄愿为其丧葬和缉凶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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