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初春夜里的寒冷比之冬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在蓉城这样邻近山野的小城,来自山野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在蓉城街头游荡。

顾野的马车平稳地驶入蓉城,主干道两旁的商铺紧闭门户,从主干道往里边看去,几乎所有的住户都熄了灯,只能看到有一两家客栈还亮着灯火。

宽敞的主干道瞧不见一道人影,只留两旁树木唤新叶落下的枯叶在粗糙的地面上来回翻动与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灵儿多动症犯了,又要探出头去,还好及时被萧簪拉住。

“少爷,四周的阴影总给我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是赶快找个落脚地为好。”马夫对车厢内说道。

“前头第一个路口右拐,那儿好像有家客栈。”

“是。”

马夫驾车前行,阴影中跃出一只油光闪闪的肥黑猫,别看他看上去尽是肥膘,却是迅捷地很,三两下就爬上了马车的车顶,马夫即车厢内的三人压根没发现有位不速之客登上了他们的马车。

……

“还剩三间客房,一间三十两银子一晚一口价。”

这老板娘未免有些古怪,大半夜地手上竟拿着一把锃亮的厨刀,假模假样地擦拭着刀身。

嘶,顾野环顾了四周磕碜的环境,这么个破客栈漫天要价三十两银子,这钱未免也太好挣了。

“老板娘,你看他这白净模样,定是与之前那一伙人一同的。”店小二害怕地跟老板娘说道。

“哼,那又怎么样,别以为是京城来的就能吃白食,老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在夜里开这客栈还不允许老娘多赚点了?!”

想来那一行人徐二娘就来气,在这蓉城谁不知道她家客栈的规矩,就那几个外来客听到房价的时候直接拔剑。

那凶狠的模样,唬得老板娘一愣一愣的,最后那几人单单丢下三两银子就霸占了十数个房间,事后回过神来的老板娘气的直跺脚。

听到又有外来客,老板娘立刻奔向厨房拿了把厨刀壮壮胆子。

谁料顾野一行人听言没再还价,直接从兜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三间客房。”

老板娘的目光被银票吸引,根本移不开视线,她艰难地吞下一大口唾沫说道:“不,不,不行,本客栈最后一间客房向来不外租。”

“还有这种规矩。”顾野眉头一皱,取出另一张五十两银票,让萧簪点了十两碎银出来,放在柜上。

“这,这是你们的客房钥匙,房间号都写在上面了。”老板娘忙不迭地搂过银票和碎银,从抽屉里拿出两把钥匙来。

顾野拿过钥匙没说话,一行人向着楼上走去。

“等,等等。”

被叫住的顾野面色愈发冰冷,他能理解这些铤而走险之人的求财心切,才愿意照原价给,只是这老板娘幺蛾子频出已经让他马上丧失耐心了。

顾野能是什么善人,重生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弑君夺权,他的狠无可置疑。

“你,你们,应该是和之前那一伙人一起的。你们要替他们补交缺的房费!”

闻言顾野没说什么废话,腰间佩剑稍出鞘,眯着眼微侧首凝视着老板娘。

宛若顾野是一头食人的野兽已经张开贪婪的血口,尖锐的利齿抵在老板娘的颈边,老板娘止不住地腿软,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大腿内侧甚至被吓得流出了些许温热。

“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再多说一句,砸了你这破店。”

老板娘整个脑海里尽是顾野方才那足以杀人的眼神,久久缓不过神来。

“哈欠,小徐啊,被吓傻了?还不快把钥匙给你猫儿爷。”

稍显尖锐却故作老态的声音将老板娘从恍惚的状态拉了回来,老板娘听到这道声音顾不上自己的丑态顿时欣喜起身,从抽屉里取出那把钥匙毕恭毕敬地放台子上。

台子前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懒洋洋的大肥黑猫。

黑猫一个腾跃,于前台稍走了钥匙,整只猫立起身来,颇为人性化地一步一步在台阶上迈着。

“猫儿爷,您看这几个不实相的外乡人该怎么处置。”

肥猫有些懒得理会她,看在她每日为自己留一间房的情分上勉强回上两句:“怎样?你想怎样,这几人猫儿爷我都惹不起,你还想怎样?”

……

灵儿和萧簪自然不愿和车夫一房,顾野本想和车夫挤一挤得了,萧簪非说要随时保护顾野不准离开她的视线,顾野无奈只能与二女挤一个房间。

与外边的简陋一般,客房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几近发霉的被褥以及一个用来放置衣物的衣架,就是客房内的全部。

为了节省钱,客房里边连方便的地方都没有,一层的客房用的都是公共茅厕。

顾野一进房间就将被褥用内力清除了一遍污垢,绅士地让两个女士睡,自己盘膝在地上修炼。

萧簪不喜欢和灵儿一起睡,同样盘膝坐到顾野身边,入定修炼内力。

没心没肺的灵儿这几日舟车劳顿也是累坏了,一爬上床就呼呼大睡。

顾野侧眼瞄已经入定的萧簪,内心不由叹了声气。

萧簪是个很简单的女孩,或者说是个对世事都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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