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香铺大堂,原先摆放的桌椅货架早已撤去,只在大堂正中陈着一副水晶棺,格外扎眼。

水晶棺后的供桌上,郑大东的黑白遗像立在正中。

郑大东,死了?!

我还在惊讶之中,就听旁边有人高声唱喝。

“有客到!”

我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行了一礼,又到账台前上了两百块钱,这才走到水晶棺旁,对着跪在一侧的家属问道:“郑老板,怎么死的?”

郑大东的遗孀穿着孝衣,闻言抽泣。

“昨天晚饭时候还好好的,只是说有些困乏,想要早睡。刚刚躺下,就接了个电话,说是今天有人订了一批上等檀香,接着老郑就下楼备货去了……

哪知道,哪知道半天也没上楼,我感觉不对劲,就下去看,才发现,呜呜呜,才发现老郑他歪在货架边,已经没气了……”

“报警了吗?”

“报了,呜呜,法医也来看过了,说是,说是急性心梗。”

急性心梗?

我心中冷笑,恐怕没那么简单!

“方便把棺盖打开,让我看一看吗?”

“啊?”老郑遗孀一愣。

“我是小华山正真观的。”

“你,你,您是法师?”

“差不多吧。”

老郑遗孀听言,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嚎啕大哭着便要磕头。

“法师,您行行好,能不能做法把老郑救活!我常听老郑说,你们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法力无边,能够起死回生的!

您一定要救救老郑呐!”

我心中苦笑,连忙将老郑遗孀扶起,“人死不能复生,这个我也无能为力,节哀。”

老郑遗孀却依旧抱着我的大腿不肯松开,最后在身旁亲友的拉扯下,这才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痛哭。

一时间,戚声阵阵。

“法师,您抽烟?”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肩头披着孝布,腰间扎着麻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谢谢,”我伸手接过一支,却推开了男人举着打火机的手没有点着,“您是?”

“我是郑老板的侄子,在省城工作,”男子又摸出一支烟,自己点了,深深吸了一口,“昨天夜里接到的电话,连夜赶回来的。”

“哦,怎么称呼?”

“郑成。”

“我叫惊蛰。”

“幸会。”

“幸会。”

……

“法师刚才说要开棺看看,不知道是想看些什么?”郑成又深吸了一口烟,问道。

“我想看看郑老板究竟是因为什么仙逝的。”

“法医已经看过了,是急性心梗,”郑成说了半句,忽地一愣,“您的意思,不是心梗?”

我点点头。

“为什么?”

“太巧。”

“什么太巧?”

“时间太巧。”

“能详细说说?”

我微微摇头。

眼下人多眼杂,若是我的想法没有错,这一众家属伙计之中,未尝没有二心之人,包括眼前这个郑成,我也不敢完全相信。

“有把握?”

“差不多吧。”

郑成也是个聪明人,深深望了我一眼,将手中烟蒂丢在地上踩灭,朝着郑大东遗孀走了过去,弯腰说道:

“婶子,开棺,让这位法师看看。”

“为什么?”泪流满面的老郑遗孀抬头,一脸不解。

“看看我叔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行,不行!”老郑遗孀忽地有些癫狂,她起身快跑两步,扑在了水晶棺上,“呜呜呜,老郑已经走了,就让他安安稳稳地走吧!既然救不活,又有什么可看的?”

一时间,其余众人也纷纷劝说。

“人都走了,再看又有什么用?”

“就是,法医都说了是心梗,这个道士难道还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要相信科学,不要被这道士迷惑了!”

“该不是来装伸弄鬼,骗钱的吧?”

……

一边倒的声音,让我有些尴尬。

郑成却是忽地提高了嗓门,冷喝一声道:“有事我担着,听我的,开棺!”

郑成虽然看着文质彬彬,似乎却在家族中有着不小的威望,他一喝之下,众人便都闭了口。就连哭哭啼啼的老郑遗孀,也无奈地松开了手,重新瘫坐在地上,只是口中的哀嚎之声更大了。

郑成使了个眼色,身后一个高大的小伙子走上前去,打开了棺盖。

“法师,请。”

我缓缓走上前去,揭开了郑大东脸上覆盖的黄纸。

只见郑大东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嘴巴微微张着,口中噙着口铃。

伸手探去,只觉得面庞僵硬,确实已死亡了一段时间。

解开胸口的寿衣纽扣,我从口袋里摸索一番,掏出一盒银针。

“你,你要干什么?”老郑遗孀有些紧张。

倒不是她心里有鬼,乍失至亲之下,反应有些过激很正常。

我没有答话,飞快地抽出两支银针,分别对着郑大东的喉结下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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