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貂蝉……”

醉酒的少年被家仆手忙脚乱的抬上床,刚刚从河里捞出来的宁国府公子,即便不省人事了还在喊着女人的名字。

“混账!”

一声厉喝,冲进房来的贾珍竟是直接抄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贾蓉的头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儿,把众人都惊丢了魂。

尤氏连忙扑过去查看,见贾蓉虽然额头流血,却还在低声呢喃,便松了口气了。

转身想要劝阻,却发现贾珍此刻宛如择人欲噬的野兽,顿时将话头咽下,不敢言语,令丫鬟洒扫干净,才走到贾珍身旁,低眉顺眼的说道:“老爷,蓉哥儿如今也醉了,等他明儿醒来,再命他给老爷赔罪认错好了。”

贾蓉喝花酒与人争执落河,差点淹死。

这事情莫说荣宁二府,便是整个京都都要传遍了,如此荒唐,贾珍生气倒也在常理之中……

“喝醉?!”

“他是喝醉的事?当真是反了天了,既然想死,不用他落水,老子亲自打死他!”

说罢贾珍又冲了上去,竟是要举起椅子殴打,得亏尤氏见状反应快,让一众丫鬟拉住了老爷,好说歹说将老爷劝了出去。

尤氏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带着贾珍去找他那些小妾了。

等玩耍开来,便也暂时忘了怒火。

此间安静下来,尤氏坐在床头,接过热巾,擦拭着贾蓉额头的血痕,不由陷入了沉思,贾珍的态度,怎么有些不对呢……

倒不像是贾蓉荒唐,贾珍才发怒的。

而是两父子有什么龌龊,贾蓉违背了贾珍,这位大老爷才发的火……

“貂蝉,貂蝉,你是我的。”

“义父绝不可能将你抢走,你只能是我的……”

忽的,贾蓉一把抓住了尤氏的手腕,面容狰狞的吼道,不仅仅是尤氏,就是房里的几个丫鬟都惊了一跳。

尤氏回过神来,掰开了贾蓉的手,站起身来,神情复杂。

她明白了……

贾蓉哪有什么义父,他只是不敢明说而已。

若只是什么妓子、丫鬟,贾蓉自然不敢跟贾珍抗争,所谓的“貂蝉”可能只是今夜的妓子,可真正指向的……贾蓉已经订婚了,婚期将近。

她是宁国府当家主母。

婚事由她一手操办,那秦家的闺女,她也是见过的……

手指发白的揪着衣领,她向来知晓贾珍的荒唐,却没有想到,能荒唐到这个地步!

这要是传出去……

心下一惊,尤氏当即俏面寒霜,对一众丫鬟冷声告诫:“蓉哥儿的话,我若是听到了传言,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奴婢不敢!!”

当即,三个丫鬟全部跪下,瑟瑟发抖。

尤氏叹了口气,说道:“今夜照顾蓉哥儿辛苦了,明日去找账房,每人领二两赏钱。”

丫鬟的惊喜自不用提,唯有尤氏忧愁无比的离开了……

……

次日,天明。

吕布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嘴中犹自呢喃着“貂蝉”二字,可回过神来,却也发觉不对,这充满了脂粉气的房间,是哪里?

昨日义父纳妾,大宴群臣,我喝醉了……是去了谁家作客?

该死,想不起来了。

捂着宿醉的脑袋,吕布正要穿鞋出去,寻此间主人,可刚伸出脚……这纤细跟女儿家似的脚腕,是我的?

顿了一下,吕布连忙拍遍全身,然后踉跄来到镜子前。

“这是……我?”

他原本身高一丈,腰大十围,臂能走马。

可如今面目清秀、身材俊俏,甚至不似曾经见过的那些世家公子,反倒像是……女人堆里养出来窝囊废。

“大爷醒了?”

吕布见一名丫鬟进来,虽知是婢女打扮,可那锦衣华服、钗头银饰,倒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阔气,不由疑惑此是何等豪奢之家。

“你是谁?”

“还有,我是谁?”

吕布沉声问出这两句话,丫鬟在呆了半晌后,手中铜盆跌落,尖叫一声,跑了。

自是一阵叮当作响,整个宁国府又轰动了起来,尤氏赶来,看着贾蓉那眉目之间陡然增生的几分英气,那眼中的坚定和凶厉,她心下咯噔一跳,完了,蓉哥儿怕是要跟老爷闹到底了……

趁着贾珍还没来。

尤氏连忙拉着贾蓉在一旁坐下,低声急道:“蓉哥儿,秦氏的事情,还可以想办法,可不敢如此硬来,真惹恼了老爷,老爷当真会打死你的!”

‘贾蓉’冷冷瞥了尤氏一眼,觉得此妇人跟自己原配严氏倒有几分相似。

他淡淡问道:“你是谁?”

尤氏话头一滞,怔怔看了贾蓉一眼,随后幽幽一叹,知道贾蓉心意已决,便打算配合他演将下去,毕竟昨晚老爷的确拿茶杯砸了蓉哥儿的脑袋……

“我是老爷的续弦,你的嫡母,尤氏。”

“而你,是宁国府正派嫡孙,贾蓉。”

“你……马上要成亲了,女方是工部营缮郎秦业家的女儿,秦氏。”

“昨夜你喝酒醉了,不慎落河昏死过去。”

“醒来……就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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