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

整个驿站之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守卫在门口四周的侍卫们,也明显感受到了大厅之中气氛的变化。

一个个人的手,皆是下意识的放在了佩刀的刀柄之上。

大有一声令下,就要动手的征兆。

一时之间整个驿站四周,瞬间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庭院之中不时随着微风荡漾的嫩草,也慢慢的停下了摇曳的身形。

栓在后方马棚之中正享受着粮草的战马,感受到肃杀之气的蔓延,口中的粮草瞬间就不香了。

哒哒哒

马蹄不安的踏在石板之上,其情绪也慢慢变的骚动、不安起来。

嘶鸣之声在马棚上空回荡开来。

跪伏在地上的段岳山,对于周遭的气氛的变化感受尤为清晰,其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着的飞鱼服已被冷汗侵蚀紧紧的贴在后背上。

其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打起了冷颤。

随即,段岳山跪伏在地上的身形不知何时埋的更低了,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

“殿殿下恕罪!

“臣臣臣知错!

“关于绍兴府之中,一些肮胀、鸡鸣狗盗、官商勾结之事。”

“微臣这边确是有着不少的证据。”

“不过不过臣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家中!

“殿下如有需要,微臣微臣即刻就去取来,呈给殿下过目!

此时此刻!

跪在地上的段岳山,其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瞬间消失不见!

其心中更是被恐惧包围,如坠冰窟。

就像方才朱允熥说的那般。

这个世道不只是非黑即白。

身处在他这个位子,又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的干净呢?

可能说刚刚上任的时候,他可能有着一颗赤诚之心。

俗话说的好。

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

进入其中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被沾染的结局。

人心、人性使然!

毕竟谁不想过好的日子,不想过好的生活,谁又想穷困潦倒?

而钱财从哪里来?

没有交易,何来的利益?

能够做到一定位子的人,谁都不是傻子。

一个个都无比的精明。

不过有人贪的有原则,有人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底线罢了!

别说跪在地上颤抖、恐惧无比的段岳山。

就老老实实站在朱允熥身后的蒋瓛,也不敢说自己屁股百分之百干净!

但这又如何呢?

不妨碍他是老皇帝身边的红人。

因为蒋瓛知进退,有底线,知道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东西不能拿。

并且能够老老实实的为朱元章办事情,从来不会有半点的含湖。

每次事情,都能够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样的人,作为上位者,谁能够不喜欢?

同时,有把柄在上位者的手中,也能够让上位者安心!

要真的手下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才真的会让上位者感到害怕,甚至是猜忌!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

只要是凡人,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呢?

如此只能说明,那人将自己的‘欲’、‘求’隐藏的很好。

这样的手下,谁能够不害怕,不担忧呢?

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双眼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少给孤说这些个有的没的。”

“孤只看你的行动!

“希望你别让孤失望,不然你应该明白后果是什么!

段岳山低垂着脑袋,赶忙应道:

“不不不”

“属下不敢!”

“属下不敢!

看着眼前人惶恐的模样,朱允熥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吧!

“没什么事情,就回城中去,将我方才所说的东西准备好。”

“明白天孤进城的时候,想要看到这些个东西!

“是是是”

“微臣告退”

说罢。

段岳山颤抖的手撑着身子,赶忙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快速离开了驿站之中。

见着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身影,站在一旁的蒋瓛,双眼微微一眯,沉声道:

“殿下!

“需不需要派人跟着他?”

“今夜就让人去将东西给取过来?”

“预防其销毁证据?”

“哈哈”

听着蒋瓛的问话,朱允熥大笑了起来,冲其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

“证据?”

“就他手中所谓的证据,重要吗?”

“只要想查,怎么都能够查出问题来,谁的屁股敢说百分之百干净?”

说着,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意,冷冷的继续道:

“绍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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