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也;有背盟者,明神殛之,殃及子孙,陨命绝祀。

诸侯称喏,歃血为誓。

盟事既毕,晋侯欲立叔武为卫君,以代成公。

叔武涕泣固辞:昔宁毋之会时,郑子华以子奸父,齐桓公拒之。今君侯方继桓公之业,便令叔武以弟奸兄乎?君侯若嘉惠于武,赐之矜怜,乞复臣兄姬郑之位。则臣兄此后奉事君侯,岂敢不尽心哉?

元咺亦叩头,替卫侯姬郑哀请,晋文公首肯。

画外音:践土之盟既罢,晋文公为春秋时第二位中原霸主。司马贞《史记索隐》云:“五霸者,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庄王也。”此为当今历史学界与历史教科书上通用说法。但宋襄公称霸不果,秦穆公只霸西戎,后世论之,便有分歧。

齐桓、晋文、秦穆、宋襄在成就霸业期间,外交攻伐,都与一人有关。此人不霸而霸,功业相较于五霸,甚或犹有过之,此人便是楚成王。楚成王在位四十五年,平生灭国十一,又曾打败宋国、齐国,并将郑、鲁、曹、卫、陈、蔡、许等中原诸侯都纳入麾下。其赫赫功绩,实不弱于齐、晋、秦、宋,并为其孙楚庄王时能成为超级大国奠基。

镜头闪回。召陵之盟,楚成王克制北上野心,命大夫屈完运用外交手段,与中原诸侯联军议和请成,方才成就齐桓公霸业。故此齐桓公终生不惹楚国,可见其对楚成王敬畏忌惮。

泓水一战,宋襄公惨败于楚,伤重而亡。宋襄公虽在临死之前,认为自己是谨守军礼,奉行仁义,但其内心深知,宋楚实力相差甚远,自己若与楚成王争霸,实在是自不量力。

晋文公对楚成王之敬畏,更是如刻如画。城濮大战之前,晋侯当夜所做恶梦,便可一眼洞察。若非狐偃牵强附会,胡说八道一番,恐怕晋文公果要引兵回国,再无城濮大捷。

闪回结束,复说楚国。

成得臣死后,若敖族毕怀愤怒,自此团结一致,渐与楚王离心。蒍吕臣虽为令尹,却难以控制若敖氏,并遭斗勃、斗般、成大心、斗宜生等人一致反对。

蒍吕臣为相不到一年,便因抑郁而死,由斗勃代为令尹,政权由此复落若敖氏之手。

楚成王自感年迈,渐渐精力不济,欲立太子,便召令尹斗勃,征求意见。

楚成王:楚国地处江淮,因不按周公之礼,故常被中原诸国示为蛮夷。今我欲立太子,若依楚国风俗,当由少子嗣位;若依周公世袭之制,王位继承人当属长子商臣。为利于北上图霸,我欲改楚风,依周礼立长为嗣,以示尊周,也可免去宫闱之争。卿谓如何?

斗勃与世子商臣有隙,因而奏道:主公春秋正盛,且多宠妾,其后必然子嗣旺盛,绵延不绝,更有贤能者出。今若早早立嗣,将来一旦君意改易,再要废黜商臣,另立太子,则必生祸乱。我楚国册立太子,常择其幼,是为定制,已历百年,何必定依周礼!且臣观商臣为人,目似胡蜂,声如豺狼,性情残忍,更无君主度量,王不可使其为太子。

成王闻而不悦,一时犹豫不决。商臣闻说父王将欲立嗣,又得知斗勃之论,深恨入骨,并加紧动作,欲要夺位。于是常将珠玉环佩,贿赂成王身边近臣,刺探宫内消息。楚成王满耳所听,都是近侍称赞熊商臣之语,满眼所见,又是商臣谦谦有礼,立嗣之意乃决。

于是召集众卿,宣布册立熊商臣为太子,并命潘崇为太子傅,同日迁居东宫。

周襄王二十一年,郑伯果生反复之心,复又亲楚,遣使往楚郢都求成约盟。

晋文公闻而大怒,乃与周天子及齐、鲁、宋、秦、陈诸侯再度会盟,谋攻郑国。

来年春,晋文公会合诸侯侵郑。九月甲午,晋侯与秦伯联手,兵围郑都。

晋军扎营函陵,秦军驻于氾南,声势浩大。郑国军民一夕数惊,皆都抱怨郑伯首鼠两端,反复无常,以致此灭国之祸。郑伯至此自然后悔不迭,乃聚众臣,商议退兵之策。

大夫佚之狐进言:郑国危矣,悔之何及。当今之计,只有请烛武出面,先使其往见秦君,秦师必退。秦师若退,晋军孤掌难鸣,亦无能为力矣。

郑伯问道:烛武是何人也,有如此本事?

佚之狐:此人无姓,名武,因生于烛地,故名烛武,见为京城圉正。乃世之奇才,因时乖命舛,不为我王所知,煌论重用。

郑伯:埋贤于野,是寡人是过;然埋贤于市,是令尹之失。此人果是怀才不遇,请先生为我请来,寡人必重用之。

佚之狐应诺,便赍重礼,往养马圈来请烛武。烛武已年过古稀,须发皆白,身形佝偻,毫无士人风度。闻罢佚之狐来意,又扫视所赍财礼一眼,说话有气无力。

烛武:臣年壮之时,犹不如人,今老矣,更无能为也。

佚之狐:先生大才,世人皆都不知,故不见用于国,亦不能尽怪君主公卿。然子生于郑国,今秦晋来伐,郑人危在旦夕,先生焉忍坐视,不施以援手乎?

烛武:诺,惟公所使。”

于是随其来见郑伯,拜见已毕,再次辞谢:恐臣老迈,不中君侯之用。

郑伯慰道:寡人不能早用先生,今急而求之,是寡人之过。然郑国若亡,子亦有不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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