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堂堂。
晋文公问道:此何谓也?
郭偃对曰:以此卦辞,合之于主公之梦,则必是有某国失祀之鬼神,前来求赦于主公。恐主公不允,故闹妖作怪,使君罹疾得病。
文公闻是如此,放心大半,努力回忆道:寡人于祭祀诸事,有举无废;至于别国宗庙,毫无干涉。且鬼神何罪于我,而于梦中前来求赦?
郭偃亦努力思索,忽现喜色,低声奏道:以臣愚度,梦中来扰主公者,莫非是曹侯之祖先鬼魂?臣闻当初曹叔振铎,乃文王之昭;晋先君唐叔,武王之穆也。昔齐桓公会合诸侯为伯,而封邢、卫异姓之国。今主公亦会合诸侯于践土,而灭曹、卫同姓之国,使其先君失祀。践土之盟后,二国已蒙主公许以恢复;今主公复卫而不复曹,则曹叔振铎见主公于梦中,求复其祀,不亦宜乎?主公若复曹伯,以安振铎之灵,使享钟鼓之乐,又何足患?
只一席鬼话,直说得文公霍然而起,大汗淋漓,便觉病势顿去其半。
于是更衣升帐,立遣人持令,往召曹伯襄于五鹿,使复归本国为君,所畀于宋侯卫国田土,亦都归还。办完此事,只觉浑身畅快,急索粥食之,再出一身热汗,其病便愈。
晋文大加称赞郭偃:先生大能,可谓能役使鬼神者,深不可测。
于是命赏金百斤,田三百亩。郭偃谢恩而退,回至自己帐中,对已久候来客道:在下不负所托,曹共公已得复国,子可归矣。
来客大喜,伏地再拜:曹叔振铎再得血食,皆赖大夫之赐也!
告辞而出,偷偷离去。
镜头闪回。原来此人便是曹共公身边近臣,名唤侯獳。
践土之盟后,曹共公襄被拘羁五鹿城中,闻说卫侯已经复国,而自己久不见晋侯赦令,心中焦急。今闻晋伯率诸侯伐许,故遣小臣侯獳为使,赍载金帛一车,来见晋侯求赦。
侯獳径至颍阳,知道人多眼杂,难以见到晋侯;因打听到郭偃甚得晋侯器重,故潜至其帐,告之以情。
郭偃由此便借鬼神之事为曹侯求解,毫不费力,既得曹侯重贿,又获晋伯重赏。
曹共公伯襄既然获释,回归故国,即统本国兵马趋至颍阳,面谢晋侯复国之恩,并求协助围许。文公赞而慰之,因己病大愈,更信郭偃有通神之能。由于心情畅快,由是决定对许国亦网开一面,不令攻城,反遣使入城,改劝许伯归降。
许僖公见楚国救兵不至,知道万万不是晋侯对手;且有曹、卫二国先例,不敢硬挣,乃听从晋使之劝,亲自面缚衔璧,向晋军营中乞降,并大出国中金帛犒军。
文公与诸侯商议,念许伯认错心诚,也便不为己甚,遂率诸侯与许伯共订盟约于城郊。来日天明,晋文公与诸侯各拔营寨,解围而去。
秦穆公临去之时,私与晋文公相约:前番郑国之事,贤侯休得挂怀。异日若有军旅之事,晋兵若出,秦必助之。若秦兵出,亦望晋必助之。彼此同心协力,不得坐视,可乎?
晋文公笑道:彼此姻亲之国,自当如此!
二君相约已定,各自分路归国。
晋文公行至半途,探马来报:郑国遣使通款于楚,背叛前盟。
文公勃然大怒,便欲移兵伐郑。
赵衰谏道:主公连日操劳,致生疾病。今玉体乍平,未可连续驱驰;且士卒长久在外已敝,又诸侯皆散,复召聚之不当。不如且归,休息一年,而后图之。
文公允诺,乃归晋都。
画外音:未料秦穆公与晋文公修好之言,却是诀别之语;赵衰之谏,也成为镜花水月。晋文公回国之后,便即重又患病。直至病逝,再也不能带兵会合诸侯,奉天子以伐不臣。
镜头转换,复说卫国。
元咺奉公子瑕为君,修城缮备,政令一新。
卫成公既脱罗网,逃至陈国,养好内伤之后,便又野心再起,复思归国夺位。
宁俞奏道:臣闻周歂、冶廑恃拥立之功,求为卿不得,心中怀怨,此可结为内援。又有孔父之后孔达,胸有经纶,与臣交厚,且与周、冶二人相识。若使孔达以上卿之位为饵,使二人谋杀元咺,则大事成矣。
卫侯大喜:此议甚善,寡人全权委卿,便可依计行之。
宁俞奉命,乃使心腹潜回卫都,以卫侯手书付予孔达,使其私结周歂、冶廑二人,如此恁般行事。周、冶二人贪图重贿高爵,满口应允。
孔达在城中散播谣言,扬言于国人:卫侯虽蒙宽释,无颜回国,将往楚国避难。
元咺闻而信之,于是不再以成公姬郑为患。
孔达再次拜访周歂、冶廑,三人闭门密谋。
周歂:此事易为。子瑕年幼无知,所依仗者,惟元咺一人而已。元咺恐主公获释返国,每夜必亲自巡城,而随身卫士不过十人。我等可各率家甲百人,设伏于城闉隐处,突起刺而杀之;继而入宫并杀子瑕,扫清宫室,以迎卫侯,则大事定矣。
孔达赞道:果然妙计,神鬼难测。若能刺杀元咺及子瑕,则复国大功,无出二位上卿。
于是叮嘱再三,告辞而去。周、冶两家各自约会家丁,埋伏停当。
当日黄昏,元咺照例巡城。因闻卫侯已逃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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