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翟姓。后在长期战乱中,翟人都以原国名为姓,逃奔迁居各地。

狐射姑奔翟,途中闻说翟国大败,只得转入赤翟潞国,往依潞国大夫酆舒。

赵盾闻知,言于国中众卿:射姑贾季,与我先人随同文公出亡,同事十九载之久。后又屡败楚、秦之兵,与先父共为文公先君之左右手,于国功劳不浅。我依律诛杀鞫居,亦以此安抚贾季之族也。彼却惧罪而亡,使天下怪我赵氏薄情寡义。今既无依,我何忍使其孤身栖止于翟境乎?但若遣使往召,贾季亦必不敢回。事已至此,皆我赵盾之过也。

众卿闻罢,皆都叹息,并且答道:此乃贾季自作自受,与元帅何干!

赵盾:虽说如此,许其不仁,我不可无义。

乃命上军佐臾骈,护送狐射姑妻子前往潞国,使其夫妻父子相会。臾骈领命,收拾起行。家人闻此,纷纷谏道:昔搜夷之日,主人被贾季所辱。今何不趁机杀其妻孥,以雪其恨!

臾骈怒道:是何言也!乘人之危非仁,取人之怒非智,我岂为之!

乃不记前仇,礼送狐射姑妻子及其家财,安全至于潞国。

翟国既灭,狐射姑自此流亡于潞,按下不提。

襄公夫人穆嬴送葬归朝,得知先蔑与士会已往秦国,迎接公子雍回国,更无别法可想;只得施展女人利器,每日怀抱太子夷皋升于朝堂,坐在殿上大哭。每当哭累之时,便诟骂数落赵盾,以及满朝诸卿大夫。

穆羸:赵盾!先君以此子托孤于朝,尸骨未寒,言犹在耳,尔便全然忘却乎?众卿!尔等既食晋禄,奈何背弃先君遗嘱,如弃敝屐?

端地是句句如戟,字字似剑。赵盾由是不敢上朝,闭门在家;众卿士大夫则或劝或躲,俯首贴耳。既散朝后,夫人却不回宫,则命车驾前往赵府,在其府门下车,怀抱太子,向宅内顿首而拜,一边扬声跪求,故意使国中百姓全都听到。

穆嬴:先君临终,以此子嘱卿。大人应诺尽心辅佐,言犹在耳。若立他人为君,卿将何以取信天下,又置此子何地?

言毕,复又继之号哭。不过片时,卿士大夫之家及国人皆拥至赵府门前,密不透风。当日穆嬴直哭到夜阑更深,方才上车回宫。围观国人,无不哀怜穆嬴母子,唏嘘慨叹,归咎赵盾。诸大夫见此,自觉实在无颜与穆嬴相对,亦以迎子雍是为失策,就此议论纷纷。

赵盾困于府中,犹如热锅蚂蚁,坐卧不安。闻说夫人离去,急命家人将郤缺唤至府中,与其议道:依今日看来,若不立太子,穆嬴必然不肯干休。但先篾与士会已往秦国迎接长君子雍,算来亦将还至国境,何可再立太子!

郤缺答道:元帅休怪属下直言。公虽英明无双,但于立嗣一事,可谓失策甚矣。迎立子雍,休说违背主公托孤之嘱,被夫人稳占理数;便依明公长幼之说,亦恐非智。今日舍幼子而立长君,似乎言之成理,然异日太子长成,能保不生变耶?

赵盾听罢,满头汗出,急谢罪道:某知过矣。卿有何良策应之?

郤缺:经夫人哄扬终日,卿大夫已经瓦解,国人皆怨元帅。周厉王时国人暴动,公岂不知?万幸公子雍尚未还国,可亟遣人往秦,止住先蔑、士会,休使子雍出发为上。

赵盾:亡羊补牢,犹尚未晚,公言是也,赵盾顿开茅塞。也不必等至来日,这便进宫,召集众卿,先定君位,然后发使往秦,方谓使出有名。

二人商议已罢,遂连夜入宫,会集群臣,奉七岁太子夷皋即位,是为晋灵公。

夫人穆嬴见太子终安其位,忍不住再度热泪汹涌,乃向赵盾及众卿下拜,再三致谢。

穆嬴:众卿高义,参天贯日;先君瞑目,死且不朽。妾因心焦社稷,前日抱子跪拜上卿府门,妄言失态,望中军元戎及六卿恕罪则个。

赵盾与众官跪倒谢罪,抱渐不已。

乱了半日,百官朝贺已毕,赵盾便要遣使往秦,阻止子雍还国。尚未开言,忽边关谍报飞至,报入宫殿。赵盾不敢私启,命殿头官报与新君。

殿头官司高声展读:边关谍报,秦侯发遣大兵一万,兵车四百乘,护送公子雍东来,前军已至河下,将要渡河。

众卿闻言大惊,面面相觑;穆嬴更是颜色更变,再度将太子抱在怀中,望向赵盾。

便在这时,又闻宫门守卫高呼:大夫先蔑回朝,解剑脱履上殿,参拜新君!

话音未落,先蔑仓惶上殿,跪倒山呼:臣大夫先蔑,参拜新君。

行过大礼,未待先蔑起身站稳,赵盾急上前问道:卿去秦国迎接子雍,因何许久不归,今却将秦国大军勾来?

先蔑叹道:此所谓开门揖盗,悔之何及!

赵盾:此言怎讲?

先蔑:某同士会如秦,本是知会秦侯,迎回子雍归晋为君。未料秦侯大喜,便当我面,谓其国众卿道:“我秦国两定晋君,今寡人若复立公子雍,是晋君世世自秦出也!”我见话风不对,便请先奉公子雍回国;留士会在秦,与他君臣慢慢周旋。

赵盾:此计倒也不错。

先蔑:未料那秦侯康公不肯,却命人将某与士会软拘于馆舍,自去与群臣商议筹备,发兵护送子雍归晋。因其厉兵秣马,故此耽误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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