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说他们能有一定操控力的人马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而这种时候,本就是人心难测和人性最容易向恶之时,不盯紧了,当真是容易出大问题的。
同样麻烦的是,沟南的农民军虽然不多,但却是伏兵,是以逸待劳,这也意味着这些农民军有更广阔的活动能力和追击能力。只要让很小一股儿注意到他们,他们这群疲乏不堪之兵就很难逃脱。
所以,他们必须得尽快跑离这里,必须得选择好逃窜的方向,必须得控制稳队伍。
怕什么来什么,永远是逃不脱的魔咒。
一阵隐约的厮杀声突然从他们的西边传来,尽管因为起伏的地形还看不到敌影,但数百人马还是当即一片哗然,然后所有人都蜂拥着向着东南狂奔。
沟南的农民军们显然也正在努力收割着一切漏网之鱼。
恐慌也又让有人动了抢骡马之心,赵进举着刀就打马杀向前方。
他们现在还有三四十头大牲口,和过深沟前的数量差不太多。其实他们原本的有相当一部分也失散了,但史明在一路奔逃中却又带头抢了一些,而这些又抢来的中还居然有不少驮着宝贵的粮食,这可能也是史明动心的主因。
过了深沟后,赵进吸取了过沟前单独牵引而致不好看管的教训,命人将这些大牲口全部连在一起、拴成一群,并由本哨的士兵前后看押。
当然还有十来匹零散的,那是别部的明军官兵所有,赵进并没有多事的去管。
他们自己的这些大牲口是失不得的,它们身上的粮食更是未来的希望,否则光人跑出去,没吃的,也是个死。
在倒下几具尸体后,骚动的人群终于逐渐稳定。
赵进他们人虽少但毕竟是一伙儿的,而其他明军人虽多却基本都是零散的,且又不是大部分人都想抢骡马,毕竟会骑的人并不多,因此守住并不难。
而没有被敌人真的发现,也让他们没有发生崩溃。
只是一路奔逃中,周围时不时出现的敌情几乎每次都会引起一小番混乱,几乎每次都需要进行弹压,总有人顶不住压力想要以命试法。
更要命的是,人们的神经也正变得越来越脆弱,连风吹草动都开始让他们惊慌失措。常常刚停下想要喘口气,不知何处响起的一丝声音就会让所有人再次仓皇开逃。
结果就是一路不停,完全得不到片刻喘息。
什么是风声鹤唳,什么是草木皆兵,他们正在经历的就是,逃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幸运的是,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被农民军注意到,更没有受到农民军的攻击。
可所有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个人都在压制着饥饿和困渴,每个人都强打着精神,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前。
对李平来说,抱美同骑好像应该是一件艳事,也是一桩美差。
但在这种落荒而逃的时刻,他却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思也不可能在这上面,他感到的只是痛苦。
随着白天温度的不断上升,因为紧靠在一起,又湿又腻的汗水很快就在两人中间打起了泞,别提有多难受了。
并且只不长的时间,李平就察觉到马有些受不住了。
李平只好自己下马牵着走,并把身上的干粮全都喂给了马。他并不敢把缰绳交给别人,这种时候已经没什么人可值得信任,他只能自己亲自照看着在马上摇摇欲坠的高蕾。
宋宝来注意到了李平的麻烦,几次跑过来想要替换,但都让李平拒绝了。
宋宝来马骑的好,是看场子的好帮手,赵进需要他。
而李平的这具身体比较强壮,昨天那一夜又可以时常骑骑马来休养体力,因此虽非常疲乏,却也能跟得上。
但基本全靠两条腿又缺水少食的友军们却渐渐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肾上腺激素也不可能永远维持着。他们的队伍不可避免的越拉越长,速度越来越慢。
终于,有一个不知哪个营伍的士兵因虚脱而倒地不起,他的同伴在一旁放声哀求帮忙。但没有人理会,周围的人都默然的越过他们而走。
看在眼中的李平心中十分不忍,这与进行弹压时干掉那些胆大妄为者的感受完全不同,此时全是强烈的悲悯,但却无能为力。
这时,赵进突然牵着一头被卸空了货物的毛驴出现了。
“驮上他,跟上。”赵进的言语十分简短,面部更是没有任何表情,而且说完就走了。
那倒地士兵的同伴在愣了片刻后,泪流满面的对着赵进背影磕起了头。
四周的明军也全都凝视起赵进来。
然而那个虚脱的士兵只不过是雪崩的开始,一夜的奔逃早已耗尽了大多数士兵的体力,尽管能逃到现在的人大都是身体强壮者,但炎热、缺水以及高度的精神紧张还是进一步加剧了这场灾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击倒。
再次出乎大多数人意料的是,赵进再次选择了出手相救。他对那些大牲口所驮着的货物进行了一次大清理,除了粮食和一些贵重品外,其它的则基本能扔的全扔了,最后将能清空的毛驴全都贡献出来供体力不支者们轮换着休息。
他们的三四十头大牲口中的大部分是毛驴,骡子只有十二匹,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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