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势命将领李福、昝坚率大军赶赴合水,抵御晋军。
此时桓温在彭模略事休整,在这里开了一次战前会议,桓温打算兵分两路,攻向成都。袁乔认为,我方本来兵力就少,若分兵两路,就更薄弱,如果一军军败,大势就去了,不如集中兵力,轻装上阵,如同一把匕首,直捣成都。桓温留下参军周楚、孙盛看守辎重,其余士兵只带三日粮食,也就是说,整个部队就是个超级敢死队,三日取下成都,功成名就;不成,战死沙场,否则,也得饿死。
老天爷再次帮助了桓温,当时,成汉有将领建议,在合水南岸设伏,料定桓温弃舟登岸后,没有船可用,不会走水路,只能走山阳到合水这条陆路。可是昝坚不同意,他认为水路迅速,如果己方从江北鸳鸯琦渡江,向犍为(今四川彭山东)开进,水路迅捷,可在半路上截击晋军,来一个迎头痛击,可他率军走了一路,晋军的影子也没见着。
李福、李权兵分两路,进军彭模,李福的运气比昝坚好不了多少,他一路到了彭模,打算端了晋军粮食和辎重,让晋军彻底沦为一支没吃没喝的孤军。李福大军到彭模后,孙盛统率少量士兵,坚守营寨,占尽天时地利的李福竟然被屡屡打退,看着晋军的粮仓徒唤奈何。
与此同时,桓温亲率步兵一路向成都进发,沿途与李权的部队相遇,三战三捷,顺利抵达成都十里陌。
昝坚听说桓温已到成都,慌忙带领大军回师成都,军士们白白被折腾一番,回来时,反倒被敌人占了先机,桓温以逸待劳,趁昝坚部立足未稳,军心焕散,奋力一击,昝坚军一触即溃。
自入蜀以来,桓温军一路所向披靡,连战连捷,桓温内心大悦,只待来日攻下笮桥,拔掉成都外围的最后一个大钉子。
派出去的精锐部队都成了肉包子,李势无奈,只得集结剩下的所有兵力,在成都城南约两公里的笮桥与晋军决战。
为什么选笮桥决战呢?这是成都特有的地理位置决定的。那时成都水系发达,江河密布。当年,秦朝的李冰在修都江堰水利工程时,包括了在成都南郊对原有水道进行疏导和改造,形成两条河流,就是著名的成都“二江”——郫江和检江,郫江又称内江,是今天府河的前身,检江又称外江,是今天锦江、南河的前身,在这二江上,相传李冰按北斗七星的方位,修了七座桥,笮桥就是其中之一。所谓笮桥,就是用竹索编成的桥,这是世界史上记载的最早的一座竹索桥。建造时用三个大铁椎来系桥柱,紧竹索,悬挂在河上。桥面狭窄,高悬空中,摇晃不定,易守难攻,最不利大军过渡。所在,李势将此作为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
这日早上,朝阳如血,桓温让士兵们饱餐一顿,饭后,集结部队,他身披银色铠甲,骑在马上,做最后的动员演说。
“大晋的战士们,三日之粮已经吃完,决一死战的时刻到了,我们已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冲锋陷阵,勇往直前,杀出一条生路,扬我大晋神威,收复山河。今晚,我们要么在李势的皇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要么血洒战场,身死他乡,这中间没有第二条路,将士们,报效大晋的时候到了,拿起武器,完成我们的最后一攻,千秋功业,在此一举。”
桓温剑指前方,一马当先,7000士卒们紧随其后,冲向笮桥。
李势虽然长于深宫之中,打仗还是有点经验的,他亲临战场,坐阵指挥,数千名弓弩手在岸边排开,分列两队,前队射完,退后,后队立刻补上,千箭齐发。桓温一面让弓箭手还击,掩护敢死队冲上笮桥,意图冲过浮桥,近身搏杀,一方猛攻,一方死守,冲上桥的士兵一波一波被射杀,偶有几名士兵冲过笮桥,等着他们的,却是一排排大刀长矛。眼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桓温的心一阵阵抽紧。
这边桓温率主力正面猛攻,袁乔则另派两路敢死队,在侧翼架吊桥,就是派善于游泳的士兵带着绳索游到对岸,然后将绳索在两岸固定,将竹筏摆放在绳索上,供士兵过渡。袁乔抽调数百名弓弩手放箭,射退敌阵,掩护敢死队架吊桥。
此时,李势军箭阵更密集,一次次打退晋军的猛攻,参军龚护战死,前锋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桓温催马向前,挥剑让第二梯队扑上,李势军箭如雨下,一支箭直射到了桓温的马前,不怕死的晋军,此时也不由胆寒,诸将劝桓温退兵,再作打算。桓温见死伤惨重,士兵们一拨一拨地冲上去,一个个惨死在箭矢下,他开始觉得后悔,鲁莽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他挥泪下令:撤退。
鼓吏抡圆双臂,慌乱中,却将收兵鼓擂成了冲锋鼓。又是袁乔,将错就错,大声督促军士浴血奋战,士兵们在漫天鼓声中,舍生忘死,奋勇向前,此时,数座吊桥也已架好,士兵们冲上吊桥,扑向敌阵,终于反败为胜,打退驻守笮桥的成汉军。
李势骑马逃回成都,率军固守,晋军乘胜追击,到达城下,桓温命士兵纵火烧城门,攻入城内,李势眼看守不住,乘夜色逃出东门,一路逃到晋寿。
桓温攻入成都,一面派兵收编残余蜀军,封锁府库,安抚城中百姓。一面纵兵冲进皇宫,将皇室人员收监,待抓到李势后,一起处斩,以血还血,为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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