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维奇哆哆嗦嗦,扶了扶头上的男士呢帽,外面零下几度,冷风呼啸,但车厢里温暖如春,这让他很舒适,心情稍好。

“嘿,上帝所珍爱的年轻人,这种打扮,怎么能御寒呢?”一位身穿厚重军大衣的老人佝偻着背,带着淡淡酒气地走过来落座,他跟身形单薄的伊万搭话,仰着头。

“我这是要去南方。”

随便回答了一下,伊万没有继续理这鼓得像个气球一般的老人,他眺望着窗外,听着发车的提示音,看着景色开始后退,便调整了下身体,体会着列车的加速,他的蓝色眸子倒映着车窗外的沉暮的天色,一时灰暗。

高铁急速,在电传动系统的帮助下,速度很快达到250公里以上。

“哎呦诶,这翻译器怎么回事?”

老人用手拍打着脖颈,好似那里长了疖子,伊万微微侧头,余光一扫。

老人那里,是类似颈环的多功能人声同译器,这种智械可以独立于智能手机运转,一般挂脖颈处,也可扣在手上,是出国旅游者必带的神器,可以轻松达到顶级外语大师水平般的同声传译,还提供ai语音库,可以去自由选择对于自己合适的口味。

那双有些浑噩的暗红色的眼球瞄向伊万,老人向旁边的这位男人求救:“上帝友人,你能帮我弄弄这个玩意吗?前几天在剧院时还好好的。”

伊万侧头,他摸了摸自己脖子处的翻译器,心里叹了口气,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并看向老人的翻译器。

“老先生,你这里没有问题啊,是你手机没电了吧。”

伊万回正身体,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几眼就看出了老人郁结的“问题”所在。

“原来你懂普通话。”

惊奇了一下,老人拿出了自己的智能老年机,屏幕上的字很大,显示着“电量不足”,看来的确是因为手机的原因,导致翻译器停止了工作,而这位老人又不会不通过手机来操作翻译器。

“这,怎么办?”老人再次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伊万。

“不知道,你叫乘务,就是那些穿着制服的姑娘。”

伊万嘴角一翘,便不再理这老头了,他倒不是有什么刻板印象,他挺熟悉东方文化,只是工作带来的习惯让他喜欢沉默。

不寡言少语,可能会死,祸从口出。

在这个新和平时代,人类前所未有的繁荣,却也有众多危机随之浮现。

那不是思想家,哲学家流于表面的演讲所能概括的,的确是一种历史周期,但,是所谓的借尸还魂?还是煞有其事,只有伊万这种亲身经历者,才敢细致的描述。

披着智械科技外皮而来的,踩着生产力的车轮而过的,是震铄古今的精华,还是百害无一利的糟粕,这只能看胜利者是谁了!

胜利者将书写。

伊万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的小老板,也许,他是幸运的,就如同自己本身显贵的出身一般。

“小姐,小姐!”

老头叫了叫,车厢里的人都望了过来。站起来的老头,在其他乘客更正确的建议下,摇头晃脑,好在有一位乘客不计麻烦,用她的手机扫了二维码,很快叫来一位貌美如花的乘务员。

款款走来的她,有着苗条的身材,以及美妙的三围,伊万只是用余光看,就觉有些亮眼,美貌如雪莲花,气质带着一丝冷,但笑容又如此真挚。

伊万品尝过很多女人,但都没有此时的姑娘惹眼。

这位花树堆雪一般的乘务姑娘,很快解决了老人的问题,她的柔荑离开了老人脖子,并帮老人整理了衣衫,这让一些旁观的男性不由羡慕。

“年轻人,我也要谢谢你啊。”

等乘务姑娘走了,老人便又凑了过来,双手作着揖,挺郑重地道谢。

无意交谈,伊万打着小小的哈欠点了点头,他没有闲情陪孤寡一身,急需排遣寂寞的路人老人说说话,他可不是所谓和善的外国旅人,带着好奇和玩兴来文化交流的。

而老人没有丝毫动怒,年迈的他没有倔犟,脾气没有,反而很识相,默默地闭上了眼,他的军大衣很有年头了,破旧中有一丝酸臭味。

伊万敏锐地闻到了酒味掩盖下的老人体息,这让他不得不转头。

“……”伊万看着老人的侧颜,有些烦躁。

“噢,年轻人,你可认识外地的伊捷尔缅族的姑娘、科里亚克族的姑娘、还有那楚科奇的女孩们?要是见过她们的舞蹈,见过她们的大腿,嘿,可真是让人忍不住把手掌拍红。”

老人睁开眼,目不斜视,声音十分嘶哑,突然开口,他好似见惯不惯了,自来熟。

伊万微微诧异,老头须发尽白,那脸庞突然坚硬,如刀削斧砍过一般,有着一丝难掩的帅气,他的皮肤皱纹密布,不过却没有任何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脂溢性角化病。

伊万这才注意到老头的异常,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惊异,他发现自己竟然一时疏忽大意了。眼前的,可并不是什么普通意思上的六十多岁的矮老头,而是一位故意隐藏身形的,“不一般”的人士。

“如何称呼你?”伊万心绪紧张,他将双手稍显自然地交叉,但暗地里已经伸进袖口——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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