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县志是在县衙啥子地方?”任孔雀问向弟弟阿良,她只听爹娘说过县志在花垣县衙,还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阿姐,粮田税赋文册图集都在县里的架阁库,估计县志方志这类东西也在架阁库,我们去县衙准没错。”
阿良的话,叫宋思媛好奇起来,她好奇的地方正是“架阁库”这三个字。
架阁库起始于宋代,是古代官府专门用于保管兵籍官遣、赋税徭役、民户账籍、鱼鳞图册等文书的地方,总而言之,但凡是个官府发行出来的上下行档案,都要归类到架阁库,用千字文编号法归纳收档,此后的朝代直到前朝,也基本沿用了架阁库收取文册账籍的制度!
以前,奉天也是有架阁库,只是后来被文牍室给取代了,眼下又听到架阁库这个字眼,分外好奇起。
“这里的架阁库还存在?”
至少在十年前,民国政院就要求各级官府改制现代机构。
阿良总算知道她在好奇什么,解释道:“是喽,花垣县虽说是西南漕运枢纽,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个小县,哪有楞莫多钱盖什么县衙大楼,更别说改制现代机构,现在县知事用的还是前朝的衙堂,只是按照上面的要求,给分了什么户口科、商务科、交通科、治安署这样的现代机构,至于架阁库就收拾收拾,用来收藏资料。”
“那,他们会让我们进去吗?奉天的文牍棺,需要政院的公务凭证才能进入,而且还得是出于公务目的才给凭证,我们是去查落花洞女的记载,别到时候给拦下来了。”
宋思媛的担心不无道理,早在宋元前朝时期,架阁库就是各级官府的账籍重地,擅入架阁库要被责罚,即使到了现在,文牍馆因为藏了地方公文,也不会让闲杂人入内。
“这,你们不用担心,有老道士我呢。”
岳观潮看这老道士打起包票,不太信他的话:“老师傅,这可不是装神弄鬼,出了荼洞镇,你该不会也想用鬼鬼神神吓唬他们吧。”
“啧~老道士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完,老道士鬼鬼祟祟从百宝袋里摸出一张公文纸,这张纸微白泛米色,墨迹清晰可见,有红墨印泥盖在下方,上书“行走乡间阴阳先生游天尘”的字样,抬头正是花桓县。
“你们以为老道士我就是个无名野道,看看这张文书,我可是有政院执照的人,乡野间但凡需要批殃榜,那都需要老道士我到场去写,别人写的政院压根就不认。”
何为殃榜?
人有生有死,生时要入官府账籍,死后也要入阴间账籍,等人死亡后,阴阳先生会根据死者的性别、生辰八字、死亡年份开具死者年寿及回煞等事的文榜,等丧礼时会贴在主家的门前,以图告知来客避讳行事。
这东西啊,不只是丧礼殡礼需要用,到了出城埋葬的时候,也要展示给出城的官兵看,确定不是通缉犯盗贼流寇什么的,他们才会放行,可以说,殃榜是官府确认百姓死亡的账籍文书,也是出城下葬的凭证。
老道士贼眉鼠眼解释道:“阴阳先生批殃榜的时候,需要进架阁库核对死者的身份、年龄,是否跟账籍对得上,要是对不上那可不能胡乱批殃榜,那三个兔崽子把人送回去的时候,把殃榜的差使撂给我了,等会儿我就说进架阁库核对死者账籍,你们就趁着这个间隙看落花洞女的记载。”
“怎么样?”
听到这里,所有人脸上都露出迷之微笑,老道士的鬼主意,比年轻人还多,蓝如灵能学成鬼灵精怪的个性,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片刻后,他们穿越半城,来到位于城北的花垣县衙,这里果然是前朝时的府衙面貌,只是行走的人都是现代装束,衙门匾额改为花垣县政院,左右各挂着其他竖匾。
走进县衙,说明来意。
老道士他们被带进架阁库,任孔雀给阿良使了眼色,他顺手给管理架阁库的老头递过去几个银元:“老人家,这是一点喝酒钱,我们耽误了您功夫,您就多担待。”
老头子心领神会只说了一句快点,掂量着银钱走出库房,只留他们几个在里面。
等他走后,众人放眼望去,架阁库大概有三间民房大小,里面摆满格栅书架,各色资料用档案科装订起来,整齐划一又文气十足。
他们找到历年县志,宋思媛翻开属于落花洞女的记载,坐在桌子边浏览起往年的记载,等一个小时后,这才看完所有关于落花洞女的记载。
“怎么样?这些落花洞女的记载,发现了什么线索?”任孔雀关心问道。
宋思媛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最早的关于落花洞女的记载,来源于五十五年前……”
当时,太平国天京被攻克,朝廷官军在南方开始追杀太平国乱民,湘西也应官府要求开始剿匪,为了尽快肃清乱民,湘地组织审案局清缴太平国参与势力。
当朝官府明白,乱民主要集中在南方,他们失败以后若有活下来的参与将领,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要么靠着长江的货运船远走海外去西洋,要么就往西南山区逃。
这两条路各有不同,前者山水遥远又在他国领土,前朝官府畏惧洋人不敢惹洋人,最为安全,只是,远渡重洋条件苛刻,想出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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