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照你的意思,是傩神教造成的尸体复活?”
岳观潮这话,白重阳反倒不能确定:“傩神教只是利用了活尸,至于活尸如何复活,至今仍是个谜,这些年他们的活动愈加频繁,已经又开始治病救人,很可能请阴神的仪式也有他们搅局,你们如果不信的话,等过几天请阴神的时候去看看就行了。”
“那几天,也刚好是春分傩祭,有不少傩舞团体要出来,你们沿着江边一路往嘉陵江飘,能看到不少傩神教的神船,到时,说不定还能见到治病救人或者施粥赠金,百姓的狂热,尽可入眼。”
宋思媛听出了老道士的话外之意:“老道长,既然是傩神教作怪,您肯定也知道傩神教背地里有蹊跷,所以才让江油关百姓封闭了城关,那,夜晚的油灯又起什么作用?”
“这些油灯全都是治病救人的药浸清油,是为了防止百姓被毒害,如果你们的话没错,这些清油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既然那些人能让江油镇百姓中蛊,这说明傩神教有了更高超的害人之法。”
岳观潮心想,老道士估计还不知道阴坪巫境的消息,所以一直以为这是傩神教干的,但是回忆游天臣老道所说,那阴坪的异状与阴坪巫寨爵位有关系,两者结合在一起,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一个事实——傩神教很可能只是一个傀儡教会,很可能是巫神国遗民在操纵他们做事。
想明白这一点,宋思媛和岳观潮心中对傩神教更多了一点好奇,她本想跟老道士坦白,现在看来还不到时候,他们不清楚白老道是敌是友,只能先暂时瞒着他。
“难道,您就没有想彻底把真相调查清楚?”
岳观潮问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游天尘说过,鹤鸣山的道人一直都有超度阴坪亡魂,没道理现在却什么都不做。
老道士听了这话,长长叹了口气:“鹤鸣山确实可以降妖诛鬼,以前收敛遗骨也好,做法事也罢,都是为了超度死人让亡魂得以安息,但是,人的狂热癫狂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眼下,乱世黑暗,肉胎成鬼,众生屡屡显出鬼相,连政院都对此无可奈何,作为道人也只能奉劝人行善积德,活尸明显是傩神教的手笔,既然知道这非鬼神,我们又能做什么?能安人心,已经是我们能所做的!”
“不过,老道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有个道人自西北归来,正是从阴坪入境蜀地,他在这里修整一月有余,素来行侠仗义疾恶如仇,不妨找他商量一下,或许他能找出对付活尸的法子。”
“谁?”
“我去请他过来一叙,你们一看便知。”
说完,老道士朝小道童眉眼示意,呼吸之间,已经见两个人脚步簌簌而来。
“秦岭本无神,山中有仙客,不知哪位善客要见我。”
白日金光、竹林摇曳,众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朗豁达的嗓音再熟悉不过。
那白衣道人与他们四目相遇,也是眼前一亮:“岳兄,我们又见面了。”
“徐兄,那么快就江湖再见了!”
岳观潮还以为会是哪个云游道人,没想到居然是徐侠客,眼中除了惊讶外,还多了一丝好奇。
“原来,几位认识,那既然这样,你们不妨在后殿好好叙旧,必有一番收获。”
几人走进后殿来到后院,宋思媛早就想看看阴坪古道的情况,刚才听老道说徐侠客是从阴坪入蜀,问道:“徐小哥,你怎么黑那么多,去西北也不至于那么晒吧。”
“说来话长,我从秦岭古道南下后,走陇南去了西北……”
数月前,徐侠客和岳观潮一行人告别后,本想南下川蜀,后来在汉中驿又碰到一群商队,说是敦煌城附近发现了藏经窟,有洋人去那里买卖经文,拿到国际市场上赚了大钱。
些文物商人嗅到商机,开始在敦煌当地挖掘佛窟,也想找到什么经文在国际市场上卖高价,这些商人听说以后打算去河西一趟,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藏经洞。
徐侠客在一边听得心中痒痒难耐,反正河西他还没去游历过,决定跟随这些行商去西北,同时,他心中也想看看,那传世千年的经文长什么样,于是,徐侠客拿出银圆,跟着这群商人组队转道陇南,从肃省进入河西走廊。
这一路,他跟着骆驼车队啃馕饼、吃奶酪、走过黄土高原,蹚过绿洲河谷荒凉戈壁,遇上黄沙漫漫的天气,人和骆驼都被刮得找不到北,等越过河西走廊无数城镇,终于,来到绿洲敦煌城。
徐侠客到了敦煌后,人生地不熟,逢人就打听藏经窟的消息,他顺着当地人的指引来到敦煌城东南面的月牙绿洲,这才找到绿洲附近的敦煌藏经窟。
在这里,他认识了一个太清宫道士王元箓。
据王道士说,此前已经有多个外国人跑到他这里来买经文,一开始他也不愿意把经文卖给外国人,但是眼见这些洋人都拿着官府的许可文书,还有官兵沿途保护,他一个无钱无势的小道士又能做什么,只能半卖半送把东西给卖出去。
徐侠客去的时候,那些经文已经被保护起来了,他听王道士说过,一开始他发现经文时,早就跟当地官府上报,只是,七年过去了,都没有人搭理他,以至于他心灰意冷。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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