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这个猜测,当初游天尘告诉我,任东近是被下毒后,弥留之际把姜青玉托付给他,与你们描述的完全不同,游天尘没什么理由骗我们,我在想是不是当年妊东近故意中毒,好使出金蝉脱壳,叫你们发现他被焚烧的尸体。”

宋思媛说完,蓝青屏朝她点点头:“你猜的也有可能,妊东近都被烧成了那种样子,谁也认不出来,可如果他真的逃了,又能逃到哪里去?”

岳观潮嘬着牙花子,猜测道:“既然巫神峡已经数千年禁止入内,妊家难道不会在峡谷里建什么秘密寨子?”

这话,蓝青屏反倒不怎么相信:“当年妊家失败时,????????????????我们把巫神峡封锁了两年,八大氏族拼凑出数万人进峡巡逻,基本跟犁庭清野一样,把巫神峡都给搜了个遍。”

宋思媛反驳道:“那,两年以后呢,你们不可能永远都守着巫神峡,如果妊东近真的还活着,他估计也知道你们会封锁巫神峡,只要先找其他地方躲起来,等两年以后局势平定,他或许能在巫神峡生活下来,这个地方临近丘陵,本来就人言无稀少,要躲起来实在太人容易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任东近真的被烧死了也说不定。”

他们说话时,蓝如灵扶着任孔雀走进厅堂,见她醒了,宋思媛眼神关切道:“任大姐,急火攻心可要不得,你啊,幸亏是没啥大问题,乌弥封大叔已经给你开了养身药方,要不,再等几天再去扫墓吧。”

任孔雀被蓝如灵搀扶到座位上,神色尽管虚弱,眼中的抑郁却消失不见了,有种大病初愈的新生感。

细细想起来,这些天众人的经历的确离奇,为搞清楚任孔雀的身世,从岳阳回到荼洞,又经历江油古镇、锦城剿匪,可以说一波三折,事到如今才把她的身世问题彻底搞清楚。

眼下,所有困扰她的疑虑已经被解决,晕倒了反倒是好事——这两个月来,任大姐心中堵着一口气,这口气憋闷起来,注定会阻滞气血,晕倒就说明气血在逐渐涌出,等调理完身子,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等斜到明天也就没事了,还是照原计划来吧。”

任孔雀质疑如此,他们也只能照做,等第二天大早,乌玄羽和乌弥封早早来到宅院外,带着岳观潮他们出了巫都城,沿平原田野疾驰在道路上。

一路上,跋涉官道、穿山过桥,等越过无数城镇和部落,他们逐渐进入丘陵地带。

早在皇城时,他们就见过万千绿螺的野山地带,等真正驾着马车驶入丘陵,发现这些野山也不是那么小,????????????????数百米高的山峦永无尽头,横在平原与峡谷之间。

澜沧山位于丘陵与平原的交界地,是丘陵的界山,入澜沧山后再无平原,出了澜沧山即是一马平川,钟灵毓秀、植被茂密,最合适做皇陵祖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划为皇陵山,专门用于修建姜氏亡者的坟茔陵墓。

他们进入丘陵野山,老远就能看到远处的澜沧山。

此山如同一面对着平原的宝镜,山脚圆润连绵,数十里山体构成巨大镜脚,如同横着长的虎脊牛背,等山腰到山顶逐渐高耸,苍郁植被覆盖山体,毓秀苍翠,地灵天钟。

那山体上,白石道路如银白细线,从山脚到山腰牵连出掩映进丛林里的陵墓明楼,其中最宽的一条山道越过山腰,穿山而过!

乌弥封带着他们穿越山间,在半山腰找到一座全石质的宅院。

古人建筑房屋多用木材,坟墓多用石碑石房,像这样全石质地的宅院,意味着这里不是活人居住。

推开石门走进庭院,院落四方周正,这是个前殿后墓的大院坟,院落里青砖铺就,白色石道延伸到大殿,可见里面供奉着人的牌位,除了小道以外,院落已经被青砖填补平整,唯有殿前有个马车大的方形花坛,中间泥土松软,栽着数棵茂密参天的枇杷树。葱茏翠叶间,可见黄澄澄果实挂满枝头,硕果累累,香气四溢,乌弥封站在枇杷树下,树冠巨如伞盖,把众人都遮在树荫下。

他瞅着斑驳日光,徐徐说道:“当年,你母亲随着道士出走阴坪,我在外面找了很久才找到她的坟墓,那时她的尸骨已经化为齑粉泥土,我没法子把完整尸体请回来,又怕收敛遗骨弄丢一部分,就把它整个坟包的土全都挖出再移到这个地方,尸体又重新敛葬进后院。”

说完,他低头拔去花坛里的杂草,又添了几下新土:“当年,这几棵枇杷树都是小树苗,三十年过去现在也成了老树,每年三四月结果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既陪你母亲说说话,也给这院子填土除草。”

“前殿里有你母亲的描摹画,你可以看看她的样子。”

说完,任孔雀迫不及待走进前殿,前殿比寻常庙宇略大,如三间屋子连接成高屋长檐,银灰石头垒砌结实,可见巨大木门关闭大殿。

殿宇里,桌案齐备、花果贡前、香烟袅袅,案前是被挂在北墙的书卷画。

这画按照真人身体绘出,大概五尺长、三尺宽,表面熏黄变色,穿着巫国服饰、头戴步摇的女子被工笔描绘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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