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婆婆却一下抓住了任满满的脚踝用力将她的腿抻直,只见上头满是乌青和血痕,甚至还有好几道醒目的伤疤。

“这是谁干的!”唐婆婆拽着任满满愤怒的大喊,此刻她的心就跟刀绞似的疼。

任满满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抱着唐婆婆大哭。

不过唐婆婆心里也清楚,无论是任满满身上的伤还是她学习成绩下降一定跟学校班级脱不开关系。

于是唐婆婆就想带任满满去找学校要说法,但任满满却不愿意,还答应马婆婆说自己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马婆婆担心自己出面会让任满满在学校更抬不起头来,于是也就没掺和这事。

谁知没过多久,孤儿院便得知了任满满自杀跳楼的消息。

听完她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了杨老师当初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合着任满满在学校一直受欺负,她这个当老师的却充耳不闻!

我隐隐觉得霸凌任满满的人很可能就是林如和万思琪,但如今她们也先后去世了,要想知道学校究竟发生过什么,还是得找杨老师问问清楚。

临走前,我又跟毛婷婷在孤儿院转了转。

唐婆婆说任满满走后,她的房间就让给别人住了,就连用品也都捐给了别的孩子,能够留下来的只剩几张照片了。

随后唐婆婆带我来到了大堂,那里有一面巨大的照片墙,上面贴着的都是离开孤儿院的孩子照片。

唐婆婆指着上头的一张跟我们说,“那就是任满满。”

我随着唐婆婆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照片上的任满满站在福利院院中,满脸都是阳光的笑意。

她一只胳膊举起比划着剪刀手,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由彩色石头串起来的手链。

照片拍的还算不错,但我越看越觉得奇怪。

作为照片主人公的任满满的位置却并不在照片中间,她故意让出了一半的空间,可她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让出的那个位置背景是一个黑色的建筑,来福利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唐婆婆,这地方是干什么的?”我指着那栋建筑问。

“那也是福利院的一个住宿楼,但是里头住着的都是一些精神或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为了保证安嘛,院长就把那栋楼跟其他的隔开了。”

唐婆婆说完热情的把我们带到了黑楼楼下,我站在拍摄照片的角度往上看,只见其中一扇窗子后竟有个人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那是个女孩,披头散发的。

发现我正在看她后,她竟朝我咧嘴笑了。

她那笑容极其瘆人,有一瞬间我甚至浑身僵直动都动不了了。

唐婆婆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随即朝着那女孩挥了挥手。

女孩儿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离开了窗口。

“这小姑娘叫娄姿,跟满满差不多大。但她精神上有些问题,就被关在这了,一直也没有人领养她,满满还经常去找她完。我害怕娄姿伤害满满,跟她说了好几次不要再去,可她就是不听。”

听完马婆婆这话,我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口,总觉得这女孩儿有些不太对劲。

了解的也差不多后我跟毛婷婷离开了福利院,路上她问我有什么想法,我也说不出来什么。

会是任满满被霸凌跳楼后成了冤魂去伤害那些欺负她的人吗?

可如果她性子刚烈的话,为什么不在还活着的时候选择报复呢?

下午我和毛婷婷又走了趟学校询问情况,但依旧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校方像早就有所准备,无论我和毛婷婷问什么,他们总能找到借口搪塞。

问到最后就连毛婷婷都有些生气了,我怕她说漏了,赶紧拉着她回了店里。

这事儿没有结果,毛婷婷也不敢贸然再给学校资助,她身上欠的债就要托更久才能还。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我把毛婷婷送回了家,一个人去附近的小吃街吃了点东西,直到深夜才回店里。

那时我满脑子都是任满满这事,还有黑楼里冲着我笑的那个女生。

越想我就感觉真相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了。

回了店里,我洗漱好后就上了楼准备休息。

然而我刚躺下,楼下就传来了一阵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