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外,脚步声逐渐远去。

隔间内,祁月尘慢条斯理地冲着头发,待到所有的泡沫争先恐后涌入排水管,才抬手关掉花洒。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那块浅蓝色的布料,阴沉而又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着迷。

静止了几秒后,抬手去拿。

修长的手指缓缓攥紧,柔软的毛巾随之出现褶皱。

祁月尘低头,宛若雅士品香,将其举至鼻端。

洗发水的香味中,混合着若淡烟一般的清甜,却担惊受怕,逃逸得飞快。

太淡了,还不够。

祁月尘开始手法粗暴地擦头发,漆黑的眼眸沉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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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馆外艳阳高照,c市的暑气总是很长,每年都要持续到国庆。虞衷站在外面没多久,半湿的上衣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祁月尘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回去吧。”

回寝室后,祁月尘先进了自己房间。虞衷坐在桌子跟前心神不宁地看了会书,无意识间就开始涂黑书页上每一个汉字中的“口”,效率极低。

不远处的小广场好像在彩排什么节目,居然有人在唱枪花的《noveberra》,扩音器把歌声传得很远,隔着虚空略有些失真。虞衷依稀分辨出几句熟悉的歌词,“theldnoveberra,doyouneedsoti”他也跟着哼出声。

歌曲进入最后一个verse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歌词断在嗓子里。虞衷转头,犀利的视线扫了过去,却只看到祁月尘房间微晃的门。

二十分钟后,祁月尘才回来。

虞衷又扭过头看。

他注意到对方手里提着的购物袋里,几乎全是啤酒。有易拉罐的也有瓶装的,包装花花绿绿。

之前他误以为祁月尘是那种文弱书生,没想到很快就被打脸,薄薄衣衫下藏着那么好的身材。

如今看来酒量应该也挺不错。但就算是海量,也不能把酒当水喝吧。

虞衷微微蹙眉。

突然,祁月尘脚下停顿,偏过头。

四目相对,气氛出现短暂凝滞。

正大光明的偷看被逮了个正着,虞衷带着被抓包的尴尬,眨了眨眼睛,“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不了,”祁月尘顿了顿,“没什么胃口。”

没有胃口还酗酒。

看着祁月尘走进自己房间,虞衷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祁月尘正要关门,却发现门框上搭着一只手。

手指算不上修长,但秀美白皙,每个指甲盖都很圆润,透露着健康的粉色。

握上去应该很软。

他的视线在那只手上停顿了几秒,才缓缓移到手的主人脸上。

虞衷勇敢迎接祁月尘的目光:“我发现,你好像从未认真吃过晚饭。”

“哦?”

“早饭也不怎么吃,”对方的态度好像并不排斥自己说这个,虞衷也就大胆继续,“虽然起床很准时。”

“你是怎么发现的。每天悄悄跟踪我?”

“别打岔,”虞衷脸有些烫,忽视这句提问,努力维持自己的思路,“但是这样不好。”

祁月尘好像笑了一下。

“怎么不好。”

虞衷皱着眉毛,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不吃晚饭,空腹分泌胃酸会诱发慢性胃炎;不吃早饭,会对肝脏造成伤害,易诱发肝硬化肝结石,而且你还喝酒。”

他换了口气,继续说,“一杯酒下肚,百分之九十的乙醇会进入肝脏。如果你体内的乙醇脱氢酶没有活性,无法分解的乙醇就会大量堆积在血液刺激大脑;就算能顺利通过氧化反应脱氢,生成乙醛,但如果你体内的乙醛脱氢酶失去活性,这些乙醛就会堆积在体内难以代谢,长此以往,也是极度伤身的。比如酒精肝、肝炎,视力也会下降。”

说完,虞衷仔细观察祁月尘的表情,希望对方能被吓到,并有所反思。

然而祁月尘只是淡淡地点头,“哦,知道了。”

虞衷险些泄气。

“你到底知道什么啊,”他小声嘀咕,步伐又往前迈了一步,堵在门口,“要不,我给你煮粥喝,好不好?”

祁月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会做饭?”

虞衷不以为然,“会啊,我从小就会了。”

他们寝室条件不错,每一层都有一个厨房,燃气微波炉炒锅榨汁机样样齐全,经常有人深夜溜进去煮泡面或螺蛳粉,“香”飘十里,惹来众怒。

至于食材,出了寝室楼就有开在生活区的超市,随时都可以买。

“要不要喝鲜虾粥呢?熬得烂烂的,再滴一点麻油和煎过虾的虾油,撒上蔬菜丁虾肉,最后淋一点盐和胡椒……”虞衷柔声缓缓说着。

祁月尘一只手搭在门上,低头看他,似笑非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啊,”虞衷吞下口水,有点不好意思,“而且说着说着我也馋了。”

祁月尘盯着他看了一阵,才开口:“好。”

两人结伴去超市买食材。

虞衷挑好香菇、于贝、黑虎虾还有萝卜玉米调味品等,又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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