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的话,贵妃也好、皇后也罢,都不见得能入臣妾的眼。宫里的女人、宫里的花,都是一样的,分出三六九等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静善怔怔地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答话。今日张贵妃却是不同,她若不是一心放在赵构身上,本应留意到的,也不至于这会儿被逼得山穷水尽。

“娘娘这话...”

“没什么意思。公主就当臣妾自言自语便罢了。”

张贵妃怀里的琵琶抱得更紧了。忽然,玉指微动,仿佛蜻蜓点水般挑开了第一根琴弦,却一发不可收拾,琴声如涟漪样自如的散开,又如汩汩溪流延绵不绝,顺畅和美。倏尔音调陡升,像是西风嘶鸣,一会儿又急转直下,似怨妇呢喃。静善只觉心头戚戚,不禁抿了抿领口,仿佛真的置身与塞外寒秋一般。

四弦一声,一曲终了。

静善愣在原地,脑子被最后那声裂帛之音震得嗡嗡作响。

“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张贵妃放下琵琶,缓缓地起身,走到了静善身前,一双眸子直直地望进静善的眼里。

“娘娘..果然好琴技。”静善勉强说了句整话。她定了定神,笑问道:“只不知娘娘刚刚所弹为何曲?竟这般摄人魂魄?”

张贵妃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微微侧了侧头。

“此曲唤作槐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