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曦月去后院带赵瑗来。

静善看着手忙脚乱的模样倒有些不忍,朝张贵妃笑道:“看你把他吓得。敛容这一病,宫里大事小情要他一个人安排调度,还要顶敛容的差,时刻在我旁边侍奉。偶尔有些差错是情理之中的。”

“我还不是心疼你,瞧你那不知好歹的。”张贵妃嗔笑着瞪了她一眼,又正色道:“敛容那次晕过去后,虽说人清醒过来了,可一直下不了地。你也该挑一个稳妥地丫头在身边儿服侍了,省得冯公公这么心力交瘁的。依我看,那个曦月就很好。”

“罢了。敛容早晚能好起来。这差事还是给她留着吧。她服侍了这么久,早就驾轻就熟了,换一个人来,我也不见得喜欢。”她顿了顿,忽然像张贵妃笑道:“我可记得你之前碰到我都恨不得装作看不见,现在连我换哪个贴身侍女都关心起来了,环儿可真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张贵妃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哼道:“我那时有眼无珠。长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文茵不敬之罪吧!”

“你若是跪下谢罪,本公主也许能饶过你这一次....”

张贵妃还不等她说完便笑着抄起手边的空茶碗儿作势要砸过去,静善忙双手挡住,嬉皮笑脸地抢下了茶碗儿,道:“你也不怕吓到瑞阳。罢了罢了,饶过你还不行吗!”

张贵妃玩笑够了,整了整衣衫,忽又道:“不过说真的,自打你那个大皇姐住了进来,我才知道你有多难得。你瞧这几天让她折腾的,不是要吃要穿,就是站在院子里教训下人。昨儿个,连琼华都领了一通数落。说什么以前老皇宫里各处掌事的宫女都必须盘着低髻,嫌琼华散着头发失了身份.....”

说话儿的功夫。曦月已把赵瑗带了来。赵瑗一见静善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奔过来仰着脸儿迫不及待地和静善东扯西扯的说了一大通。静善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的和他一答一和了好一会儿,等着午膳来了,方得了机会,让曦月先服侍赵瑗用膳。赵瑗也是饿极了,见了吃食,便也顾不上缠着静善了。

“你刚才说的都不过是小事。”静善这才回过头来向张贵妃道:“她在我这儿逞些嫡公主的威风倒也没什么,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就完了。只是我刚进来的时候听她身边的丫鬟说她一大早去了政和殿,还说是去见什么故人....这一上午,也不知皇兄是怎么捱下来的。”

“你倒担心他。依我说,就该让你那皇姐多去政和殿逛逛,也让你皇兄领教领教。不然他哪知道咱们两个受的是什么罪呢?”

两个人正说得起劲儿,就听得外面一阵骚动。不一会儿,就见墨兰急三火四地跑了进来,径直到静善面前。

”公主,我们主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