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爷爷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苦笑了下,随即才道:“是啊,就是这么巧,当年,唐家大小姐的死,也是一个大事件。虽然唐家没有因为这事责怪我,因为唐大小姐的病情。不救治,依旧是死,但是,我却因为这事,备受打击,我没想过自己会失手,我的自负,顷刻间就消散。也因此,我金盆洗手,改头换面,退出了江湖。多年来,我一直因为这事耿耿于怀,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永远无法释然。我觉得,当初如果不是我太自负,唐家大小姐,是不会死的,最起码,我能让她多过二十年,可是我的大意害死了她,我害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我是罪人。所以,从那以后,我是不敢触碰这种大病。多年来,我也一直处在内疚自责中,更是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我想把它忘记,都不行。其实,对于唐二小姐的事,我早就知道,唐家为了唐二小姐四处找名医我也知道,可我却从没有去看过,我不敢去治,我畏惧,我恐慌,畏首畏脚的我压根不敢触碰这种怪病。吴赖,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答应你去救唐二小姐了吧?”
我疯狂,我的车也疯狂了,它就像一枚导弹,飞射在路上。
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赶紧找到韩爷爷,一定要赶在马尾辫离开人世之前,请韩爷爷过去救治她,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一丝机会。
为了这一丝机会,我不管不顾,什么红灯绿灯,什么限速不限速,我一律无视,直接演变成了马路杀手。反正,我只想要马尾辫活下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省城内,我是黑道上的王,唐家是白道上的天,可以说,在省城,什么事都挡不住我救马尾辫。
本来,从第一医院去韩爷爷住所,少说也要四十分钟的路程,可是,我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在山下的路边下了车,我立马又拔开了腿,飞速奔向了韩爷爷山腰上的住所,我几乎没有喘气,逆着风狂奔,我的速度达到了极限,我的潜力也爆发到了极限。
等我赶到韩爷爷住的房子时,我已经满头大汗了,这倒不是累的,而是急的。
所幸。韩爷爷屋子的灯亮着,这是我最欣慰的,因为韩爷爷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他没有联系方式,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进到屋内,我在韩爷爷的房间找到了他。
此刻的韩爷爷,正捧着一本古老的医书,聚精会神的看着,就连我进到了房间,都没影响他看书,可见他有多么的专心。
我也不管冒昧不冒昧。直接就冲到了韩爷爷身前,拉着他的手并焦急道:“韩爷爷,赶紧跟我走!”
但这一瞬,骨瘦如柴的韩爷爷就彷如万斤重的佛像,我怎么拉都拉不动,他依然坐立在原位,就像是真的石像一般。
韩爷爷见我如此莽撞,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合上了医书,然后看向了我,漫不经心道:“去哪?”
他的淡定,和我的焦急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看他这样。我更急了,压根来不及做过多解释,只是急切道:“救命啊,你快跟我走吧,路上我再跟你说!”
韩爷爷听完我的话,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挣脱了我的手,然后把他手上的医书放回了桌子上,随即他才高深莫测道:“救唐家二小姐么?”
闻言,我顿时就懵了,纳闷道:“你怎么知道?”ad_250_left();
韩爷爷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道:“这事在省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听说已经病危,快死了!”
马尾辫快死了,韩爷爷却跟说家常一样,如此的淡定自若。他越是淡定,我越心急如焚,连忙道:“对呀,所以赶紧去救命啊,快走吧,韩爷爷,已经没时间了!”
听到我这急切的话,韩爷爷依然没有丝毫要走的打算,他直接对我无语道:“我没说要救她啊。你真以为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找我看病啊!”
医者父母心,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对快死的人见死不救,况且韩爷爷还是一个医生。
作为医生,他竟然如此的不在意一个人的生死,他竟然还说什么他不会随便给人治疗,这样的韩爷爷,真的让我有点失望,但,我极力压制心中的苦楚,对着他以恳求的语气道:“那算我求你了,行吗?”
韩爷爷竟毫不犹豫的摆摆手道:“也不行,我没那能耐,你应该清楚,她得的是顽疾,世间鲜有的疾病,如果说血参还在的话,那兴许能治好她。但如今没了血参,神仙也救不了她!”
听到这话,我瞬间就蔫了,心里像灌注了铅,特别的沉重,我好像瞬间回到了现实,心痛的不能再痛。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马尾辫的病,已经找遍了天下名医,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需要血参这个引子,正是因为这样,唐家才会煞费苦心的从我爸手里弄血参。而今血参用来治疗徐楠了,马尾辫的病,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我知道韩爷爷的难处,知道他可能也无力救治马尾辫,我也清楚,他是一个隐士高人,平时根本不会涉足江湖,不会出山给人治什么大病。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马尾辫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希望韩爷爷去试一试,这样我的心,起码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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