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

高峰顺手拿起旁边箱子上的烟盒坐到天爪对面,抽出香烟点上,袅绕的青烟让天爪皱眉,但天爪没有训斥,低着头沉吟。

高峰也不着急,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香烟,好一会儿天爪嘶哑的说了话:

“部落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以后不管了……。”

说完这句话,天爪仿佛老了很多,整个人松弛下来,犹如年老的狮子,再也没有之前顾盼生姿的雄风。

高峰奇怪地着天爪,思索着话中的意思,他知道,天爪说这些话,绝对不是什么大限将至,肯定有其他的缘由。

“家族?好像只要我还在,就有回转的余地吧?”

高峰试探性的对天爪说道,天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是你阿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做出一番事业,让你阿嬷后悔,以前还想能征服整个荒野,成为荒野之王,现在……。”

天爪这么一说,高峰明白了,幽明将天爪和三爪抛弃在荒野,让天爪引以为奇耻大辱,日日夜夜活在屈辱之中,得知幽明已经成为憾军伽罗,更是绝望透顶,若不然,也不会因为二爪的母亲大动肝火,说到底不是因为背叛,而是联想到被人遗弃。

天爪想让幽明后悔自己没有眼光,想让幽明哭求自己原谅,想让自己在死前,能够狠狠地出心中一口恶气,所以他夺取了属于儿子的荣光,想用自己的功绩来向世人证明,他天爪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可今天得到的结果让他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打败了荒人,被家族的浮空飞艇搅局,转头到惨重的伤亡,还没得功,开始气馁。

得知家族即将入主荒野,又无力抵抗,知晓幽明成为半步裂山,而他还在显锋中阶厮混,再次受到打击,现在连高峰也成为了半步憾军,相比之下,他简直一无是处,只想将一切交给高峰,自己找个地方老死算了。

“你想要做一番事业,和幽明有什么关系?”

高峰从不承认幽明是自己的母亲,但他喊天爪为阿大,一是不想给自己找个妈,何况是弃子如履的幽明?另外天爪在关键时刻,无条件的维护他,相信他,虽然有不愉快,但总体来说,天爪还算不错。

听到高峰直言称呼幽明的名字,天爪不怎么高兴,加大音量说道:

“再怎么她也是你阿嬷……。”

“你认为什么才叫做事业?”

高峰不想就这个问题争吵,重新回到主题,高峰眉头一挑,身子挺直,庄严的同时,气势滚滚而出。

“男人的事业就是征服,征服所到的,征服所听到的……。”

“杀人盈野,血流成河么?天下有多少人让你杀?部落死的人还不够么?荒野死的人还不够么?”

高峰很不客气的一通反驳,让天爪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出兵一万四千于人,一场大战,阵亡两千人,伤残两千人,天爪没有底气说狠话。

“事业不只是征服,而是让人敬仰,让人敬畏,让人崇拜,你杀的人再多,也只能让人恐惧,让人哭泣,让人绝望,杀人并不能成就事业……。”

说到这里,天爪的心情有些烦躁,坐立不安,但他没有说话,继续听高峰的讲解。

“你想要的事业,只是让人赞同,让人认可,让一个大家族也为之敬佩,即使你将整个荒野征服,杀掉所有的反对者,也未必能让家族重视,对家族来说,荒野只是一片小小的蛮荒之地,最强大的武力也不过憾军伽罗,而憾军伽罗在家族眼中,也只是平常人,你和家族的起点不一样,所以你认为宝贵的东西,别人并不在乎……。”

“说点别的,不要老扯这些……。”

天爪无法在忍受关于家族对荒野的态度,或者说,无法忍受高峰将他的雄心壮志部否决,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高峰说的没错,一群蚂蚁打赢了另外一群蚂蚁,将整个院子的蚂蚁洞征服,这种功绩,对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值得称道?

“好,来阿大也明白了……。”

高峰大喝一声,心中却纠结了起来,说起来,他说这些多,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是为天爪考虑,天爪心如死灰的样子,一旦失去了精气神,就相当于散掉了元气,要不了几年,天爪就会死去,最为本体的继承者,高峰欠三爪不少,分家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强夺别人的基业?何况高峰也有自己的傲气,未必得上。

刚才说了这么多,就是打消天爪的死志,一通话将天爪的心思说活了,但高峰却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什么事业,他自己都抓瞎。

“事业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儿……。”

高峰一挥手,装作很淡然的样子,天爪赶紧接口道:

“怎么回事儿?你倒是快说……。”

“额,先让我喝口水吧,说了这么多,嘴巴都干了……。”

高峰左顾而言他,天爪心急火燎地盯着高峰的一举一动,压迫高峰的神经,高峰给自己倒水,心中快速编造理由,等一碗水倒满开始漫出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动。

“玄烨家族用近百年的时间,建造了绝望堡垒后面的翠柳城,阿大可曾见识过?”

给天爪上了一碗水,高峰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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