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黑夜中安静的集市混乱不堪,没人敢留在原地,不管是怯懦的,还是勇悍的荒人都惊慌不已,他们分辨不清地下人战车与运输车辆的款式,只以为先前的猜测被证实,地下人突破了防线,降临到他们眼皮子地下。

一些帐篷因为主人慌乱点燃了火头,燃烧的火照出荒人绝望扭曲的脸,男人的哀嚎,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哭泣,牧畜的嘶吼,让集市宛如末世,每分每秒都有七八个或者十多个荒人慌乱的逃出集市,向巨人峡谷逃去,而这时,巨人峡谷的动静更大。

无数火把火堆在巨人峡谷上方点燃,成千上万点燃烧的火焰将峭壁之上照亮的如同白昼,荒人战士在火光下发出不明意义的叫喊声,不时有倒霉的家伙被挤出了悬崖,惨叫跌落到数百米的地面,砸成一团肉泥,而惨叫声加剧了其他人的恐慌,数百点火焰箭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火雨般飞出悬崖,散落在地面,然如烟花。

就在集市即将崩溃,巨人峡谷差点失控的时,未知的车队突然奔出十多只凶猛的骑兽,骑手点燃一支支火把,宛如一阵火焰旋风,冲到集市前的碉楼下面。

“我是昆山……我是昆腾部落的昆山,你们这些胆小鬼,地下人还没有来,是我们英勇的骑兵回来了……。”

霹雳似的怒吼打断了集市的慌乱,也让头晕目眩的两个醉鬼彻底清醒过来,沙狼和剑风啸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十米之外的骑兵小队,为首的正是早上带队出征的昆山,脸上,身上,还有身下的骑兽上残留着黑褐色的血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儿。

昆山的骑兵小队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每个人身上都有战场余生的痕迹,而他们的手中,背上,还有驼兽两侧的兽皮兜里,地下人的武器装备塞的满满当当,其中有制式步枪,三十毫米榴弹连发枪,一次性微型导弹发射器,重型机枪,拆卸底座的二十毫米机关炮等等,每个骑兵都像一座移动的军火库。

在骑兵中间,沙狼与剑风啸还看到一个熟人,早上偷了陆行鸟去投军的小孩,还没成年的男孩同样挂满了武器,陆行鸟换成更加凶猛的骑兽,脸上残留着黑色的硝烟,赤裸的上身,七八处伤疤翻出血红的肌肉,他感觉不到伤疤的疼痛,挺直了后背,目光灼灼的看着碉楼上两个有威名的荒人大汉,沙狼与剑风啸脸颊火烫,仿佛被火焰烧灼。

昆山的叫喊让混乱的集市为之一静,解除警报的号角发了疯似的连接吹响,即使点燃的帐篷在火焰中劈啪烧灼,兽皮焦灼的臭味与黑烟依然在集市中扩散,却没人手脚并用的逃出集市。

远方的车队已经近到肉眼能看清的距离,这时人们才发现,庞大而缓慢的巨型运输车是在骑兵的包围中前进,前进的方向不是集市或者峡谷,恰是骑兵早上离开的驻地。

没有人欢呼,也没人去扑灭集市中正在扩散的火焰,他们呆滞的看着出征归来的队伍,不少人使劲儿揉眼,然后看看继续揉,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是真的。

剑风啸也是揉眼人中的一名,他比荒人更加不相信,要知道得到过强化机会的血崽子何其强大?每个人都有伽罗众的实力,只凭双手就能撕开地下人士兵的防护服,扭断戴着头盔的脖子,即使这样,数千血崽子依然被地下人军队打的溃不成军,想想那铺天盖地的炮火,无处不在的弹雨,苍蝇般乱窜的微型导弹,剑风啸至今都留有心理阴影,要不然也不会跑会中部荒野。

血崽子在单兵作战上强过地下人军队,黑夜中越过防线偷袭无往不利,伏击后勤车队也达到过半的成功率,正面作战就完不行了,哪怕一千名血崽子也无法在正面作战中打赢一百名地下人士兵。

所以骑兵部队出征时,剑风啸充满了悲观,骑兵在荒人战士中间也算精锐,但与血崽子不能比,哪怕拥有强大的机动作战能力,也不可能突破地下人军队的正面火力,而地下人的战车拥有比骑兵更强大的机动力与火力,一旦被盯上,基本没人能逃脱,他才会认定,骑兵必输无疑。

眼前这支威武雄壮的队伍那里是战败之后的残军?不说那十五辆被缴获的重型运输车,不说那重型运输车后面坐满伤员的战车,也不说队伍最后面,长长的俘虏队伍,只说每个骑兵都携带着战利品,就足以让人疯狂。

昆山高高仰着下巴,俯视集市中丢了魂魄的荒人战士,眼神中的鄙视一目了然,看到混乱的集市重新恢复了平静,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拉扯缰绳转身离开,若不是高峰吩咐,他才不会管集市是否毁灭,在他眼中,荒人比地下人更加值得痛恨,迎头而来的子弹永远不会比后背捅来的匕首更危险。

“等等……。”

剑风啸心中早已经熄灭的火焰在昆山不屑的表情下重新引燃,血崽子可以被人诬陷,被人仇恨,被人咒骂,唯独不能被人看不起,一声大喊,剑封侯双脚轻轻点地,犹如一只轻盈的鸟儿,跃过二十多米的距离,落到了骑兵小队的身前。

骑兵们一声怒喝,十多只口径不一的武器齐刷刷的举起,向来意不明的剑风啸瞄准,安抚因为受到威胁而骚动的骑兽,剑风啸表现出来的强大,让骑兽们很是不安,但对刚刚取得一场大胜的骑兵们来说,他们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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