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说越快越好,楚云铮当真十分上道。

她人才刚刚回到将军府,一张烫金带着安王印鉴的请帖就大张旗鼓的送到了将军府上,邀请将军府众位女眷明日去集宝斋。

只是楚云铮到底给将军府留了几分面子,对外说去集宝斋给江慕乔挑首饰,请江家的长辈一同去掌掌眼。然而将军府里的人却清清楚楚,安王殿下这是来打将军府的脸来了!

知晓到安王送帖子来了以后,老夫人气的手脚发颤,“伯玉呢,去把江伯玉叫来!他这好女婿,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

杜鹃带着一众下人跪在地上,捏紧了嗓子,“回禀夫人,这些日子将军经常一早进宫夜半回来。”

老夫人手一紧,不禁骂了声,“没用的东西,用着他了他不在!”

杜鹃装聋作哑的跪在地上,只当自己没听见。

老夫人坐在靠椅上喘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我头不舒服,你去请大夫过来。另外,去派个下人跟安王府说一声,就说我病了明日不便参加。”

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反正安王那病秧子也没几日好活了。

老夫人的算盘拨弄的响亮,然而杜鹃不过出去片刻,便又白着一张脸回来了,“老夫人,安王府上回话问老夫人生了什么病,还说王爷从宫里请了太医,就在荣华院外头随侍呢。”

老夫人脸色铁青,“这病秧子!”

杜鹃听后,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慎言!”

老夫人冷笑了声,脸颊旁的法令纹越发深刻,她开口道,“替我拿五十两银子赏了御医,你去告诉安王府,说王爷一番厚爱岂能辜负,老婆子携将军府众女眷,明日一早会如约出现在集宝斋。”

杜鹃连忙去回复。

小半个时辰之后,芳华院那边传来了消息,大夫人齐氏和江秀岚因故不能去。

来回禀的下人哆哆嗦嗦,“老夫人,我们夫人给您告个假。”

老夫人自己尚且在安王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闻言只是冷笑,“跟我告假没用,去跟安王告假。对了,秀岚不是和江慕乔交情不错吗,跟我说什么啊,让秀岚去找江慕乔说说,没准儿会更有用。”

齐氏的人走了以后,老夫人又摔了好几个茶盏,“一个个都当我是傻的,都要让我这儿老婆子强出头!杜鹃,闭门谢客!明日但凡有一个不出现,让她们自己去跟安王解释!”

杜鹃命人关了院门,又小声问道,“老夫人,明日咱们真得要去赴约?”

老夫人厉声反问,“不然呢?”

病秧子是王爷,王爷下帖子请她们就是给面子,不去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京城上下还指不定怎么看笑话。

不过,老夫人到底是不甘心,把杜鹃叫到了一旁耳语了几句。

也因这一封帖子,整个将军府的后院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然而身处舆论暴风中央的江慕乔也没闲着,她被双双和棉棉按到了椅子上试妆。

江慕乔不以为然,她还想抽空多看两本医书呢,上次楚大夫给她的那两本很是基础,万丈高楼平地起,若想把大齐的医理医术学透,是要操心看一遍记熟了。

可棉棉不答应,“这可不行,明日多重要啊!咱们要的就是艳压群芳!”

看棉棉这铆足了劲头的模样,江慕乔只得放开手让她们在自己脸上折腾。

棉棉手巧,一番装扮下来,连偶尔抬头的江慕乔都被镜中人儿晃花了眼。

远山黛眉,穷鼻朱唇,霞染双颊,色若春华!少女的稚气被明艳压了下去,宛如雕琢之后的宝玉,越发显出夺目的光彩。

双双看呆了。

江慕乔却皱了皱眉头,“擦掉吧。”

明日集宝斋之约她是有重要目的,而不是跟人争美夺艳的。

棉棉有些不舍得,“可是姑娘,我听说二房的秀芝姑娘回来,正满库房的找名贵珠宝呢,还把胭脂坊的掌柜的都请来了,买了好些最好的胭脂水粉。”

江慕乔不为所动,只问了句,“是你帮我擦,还是我自己擦?”

棉棉咬唇跺了下脚,“姑娘您真是!”

看了眼面带不忿的棉棉,江慕乔道,“不逞一时之勇,不争口舌之快。听我的,擦了。”

翌日,江慕乔素面朝天,只是换上了一身藕粉的衫裙,低调的过来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自带一股出水芙蓉般的清丽,在一众浓妆艳抹的江家女眷里格外引人注意。

老夫人看到她后,在心底冷笑了声。

她娘亲崔清乔就是有名的美人,否则也不会引的伯玉跟掉了魂一般。江慕乔和她娘亲长得很像,眉宇间却又比崔氏多了一股飒爽英气。也难怪,会把安王殿下迷得晕头转向。

老夫人越想,心里越是跟被猫抓了一样,直到想起安王是病秧子活不长,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既然来了,那就走吧。”老夫人淡淡道。

江慕乔温婉的行了个礼,朝远处看了看,发现大夫人一房的马车之后,才上了马车。

长长的车队出了将军府,而昨天临时被叫回来,此刻坐在小田氏身旁的江秀芝却浑身都像着火了一般备受煎熬。

江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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