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目的地,江慕乔方才知道楚云铮果然是带她来赏花的。

她揉着坐麻木的半边身子,趔趄着下了马车,然而看到眼前的情景却惊讶了。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面前的这一排暖房。

“这里也有暖房?”她惊奇问道。

楚云铮,“……这是自然。”

江慕乔讪讪一笑,连忙道,“我只是没想到。你怎么不早点带我过来?”

楚云铮反问,“之前没听说过你喜欢花。”

听了这话,她赶紧点头,“喜欢的,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须知药材也是花草,有一些还特别漂亮。大齐人不知道这花草的药用价值,可是她知道啊!

这么一想,她迫不及待,“走吧,进去看看。”

进了暖房,江慕乔才发现自己的期待值太高了。暖房里大多种着瓜果菜蔬,只有两间里头种满了花。

可粗粗一看,结果却令人失望。

里头是种满了花,大冬天里侍弄出满房间的姹紫嫣红也能看出这花匠的手艺,可大多都是常见品种,与药材无关。

见她空手转了一圈,花房管事的连忙凑上来,“姑娘,可有中意的?”

江慕乔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很有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遗憾。

她正要开口,楚云铮却指着其中一盆白牡丹道,“这花不错。”

管事扫过这盆白牡丹,心中却是大喜!

牡丹虽好,可庆元一朝却以艳红为尊,若是安王看中别的少不得他还要斟酌一番,可一见是这白牡丹,他当即命人把花抱起,“承蒙王爷看得起,这花稍后小人就送往安王府。”

楚云铮负手而立,冷冷看他一眼,“蠢货。”

管事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闻言十分惶恐不解,“小人一片心意,瞧着这花得了王爷您青眼……就是不知道您怎么?”

江慕乔也悄声走过去,楚云铮为人冷漠,但不是故意挑事之人,他这么说一定另有目的。

他冷冷的看着这管事的磕头,片刻之后方才道,“白牡丹稀罕不易养活,安王府上却没有适合的花匠。你送了花,却不派花匠给我,是要看着本王把这花养死?!不是蠢货是什么!”

管事的磕头的动作一顿,明白过来了王爷是想要花匠。

若是换了别的事情,他定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可这花匠被王爷要走了,他这儿咋办?

“王爷,这……”管事的为难,“牡丹难侍弄,小人这里也只有一个。这牡丹都是送到宫里头的,要是没了花匠,怕是难以向宫里头交差。”

听着这管事的话里话外用宫里压楚云铮的意思,江慕乔眉头皱起。

楚云铮则冷眼望过去,“你的意思本王不配要?”

管事的屏住一口气,恭敬道,“小人不是这意思。”

江慕乔正要开口。

楚云铮忽的冷笑两声,“也罢,本王不为难你。去把那花匠叫过来本王问几句,只是你,滚一边去别叫本王看见!”

劫后余生,管事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麻利无比的去叫花匠进来。

江慕乔不懂楚云铮的用意,只是还没开口问,却见他飞快的朝自己眨了眨眼。

花匠很快进来,管事的身影只在门口露了一下,接着迅速缩回去。

楚云铮看着来人,“这花房里的花都是你侍弄的?”

花匠不知眼前来人身份如何,可看着通身气派不由兢战,“是。”

漫不经心的拂过这白牡丹,楚云铮又道,“旁人都贪红恋紫,本王却独爱这白色的花。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白色的花?”

这问题让花匠略略困惑,可他不敢不答,“白色的花还是挺多的。白牡丹是一种,还有月季白,含笑、落樱都有白色的。”

楚云铮随意的点头,“知道的不少。那这南北天下的白色花,你都了解吗?”

那花匠虽然胆小,可神色却颇为自矜,“不敢说部,也八九不离十了。”

楚云铮这才朝江慕乔示意,“你说说,这一种白色的花他可见过。”

江慕乔方才会意,也明白了楚云铮为什么借题发挥的深意。

这温房是皇家的,温房管事的自然也是皇家之人。若是曼陀罗真和太子有关,那他们的这番话听到人便越少越好。

她看了眼门口,确定这话不被管事的听到之后开口把曼陀罗的外形描述了一遍,又补充了句,“也不定是白色的,这花也有蓝色紫色的。”

江慕乔说完,那花匠却猛地一颤,接着立刻道,“不!不知道!”

回答的太快,反而有鬼。

楚云铮心细,立刻问,“你知道这花?说!在哪儿见到的!”

他就知道,曼陀罗这花不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原本来京郊温房只是碰碰运气,果然是碰到了!

可那花匠浑身哆嗦,就是不说。

楚云铮忽的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按着花匠的手道,“本王多得是法子对付你,可眼下时间不够就来直接的!本王数到三,你若是不说,就砍掉你一根手指头!再不说,两根!一,二!”

冷汗顺着花匠的额头往外冒,他浑身剧烈颤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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