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氏这话一出,也知道自己上了当,被江慕乔诱骗着说出了心底的话。

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江慕乔含笑反问,“婶母,那您是什么意思呢?您不会治病,可是我会。您不治陈家的姑娘,世人也不会骂您。可若是我不治,就会有人骂我。骂我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不配为大夫,您说对不对?”

小田氏在第一回合就打了败仗,不由心虚气短,“不会的,百姓们都长着眼睛呢,都是陈家人理亏在前。”

陈夫人这时候也警醒过来了,立刻道,“陈家愿意赔罪,重新把婚书还给江家。”

小田氏,“……”

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让陈家把婚书还给江家有什么好处?江晗死就死了,万事皆空!万一把这寡妇孙媳娶进门,以后还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

她尴尬的笑道,“赔罪可以,婚书就不……”

江老夫人喘了一口气,恨声道,“老三家的,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小田氏赶紧闭嘴躲在一旁。

老夫人再次看向江慕乔,她语气平静,“二丫头,你应当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你担心世人说你不仁义,可就不怕救错了陈香秀,给江家惹上弥天大祸吗?”

小田氏在背后听着,暗道一声高明。老夫人就是老夫人,这么一顶大帽子扣的,江慕乔还敢救人?看了眼马车,她更是心底乐滋滋。陈香秀就算是之前没死,这会儿也能被活生生的熬死!

可也就在江慕乔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收到口信的江伯玉大步赶到。

见到眼前的乱象,江伯玉大手一挥,“乔乔,陈家纵然不仁,可江家不能不义。你去救了陈家姑娘,就尽自己所能。若是侥幸救活,也是积了一份功德。若是陈姑娘不幸去了,有爹给你做主,谁也别想找你的麻烦!”

陈夫人只觉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听了这话喜极而泣,“二姑娘,你放心大胆的去治!即便是香秀……可有我在,便是拼了命也不叫陈家人为难你。”

江慕乔点点头,上了马车。

她若是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香秀姐应该是在自缢的时候绳子断开摔下来了,所以脖子上的淤痕不重,后脑勺上则被摔出了一个包导致昏迷,从而脉息浅淡几近消失。

若要香秀姐清醒,后脑勺的淤血就得尽快被疏通。

想了想,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吩咐棉棉拉好马车的门帘之后,方才开始行针。

纤长银亮的银针被依次刺入香秀头上的穴位中,她一脸慎重。

马车入口的棉棉回望一眼,纵然已经看过几次,也不由胆战心惊。

这么长的银针,就这么扎进头里了?这真能行?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听着外面的响动,棉棉额头冒出了冷汗,“二姑娘,听着好似三夫人又吵起来了,陈姑娘什么时候能醒?”

江慕乔眼皮都不抬,“三叔一家都是这德行,无风也能搅出来三尺浪,不用理她,外面有我爹在,谁也不敢过来。”

棉棉安了心,看着依旧昏迷的陈香秀轻叹,“若是想想,大将军对您很不错了。”

江慕乔苦笑了声,爹是有这般那般的不足,可若是跟香秀比,她可就幸运多了。

又过了片刻,香秀眼睫毛动了动,只是未语泪先流,“乔乔,我见到你兄长了,他告诉他没死,我也不能死。”

江慕乔长叹,她做梦都希望香秀姐说的是真的。

她扶着陈香秀下了马车,“香秀姐,你娘担心得很。”

陈香秀拖着虚弱的身体,下了马车之后给陈夫人还有江老夫人和江伯玉磕了头,颤声解释,“娘,老夫人,大将军,叫大家担心了。多谢江二姑娘救命之恩,我没事了。”

陈夫人望着‘死而复生’的女儿,搂着痛哭一场。

陈香秀跟着掉了眼泪,只是哭了一会儿,她又推开娘亲,膝行着朝江伯玉过去,“大将军,求求您收回婚书!世子告诉我他没死,我愿意嫁给世子!”

陈香秀这话,叫江老夫人和小田氏惊的脸色大变,江晗没死?这是发梦呢!

江伯玉摇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婚书既然退回,我江家绝不反悔。多谢陈姑娘吉言,我亦相信江晗尚在人世。”

陈香秀急的连连磕头,“大将军,求您成!”

只是她原本头上就受了伤,磕了头之后脸色越发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可怜至极。

江伯玉即便是铁石心肠,可看到这么一个弱女子为自己儿子情深似海,也不由动容。

可他还没开口,江老夫人便在一旁道,“不可。既然婚书已经退回,江家便不做朝令夕改之事!陈姑娘,江家不能答应。”

陈香秀哭的肝肠寸断,转头又去恳求江慕乔,“乔乔,你帮帮我啊。”

陈夫人搂着女儿泪如雨下的劝道,“这都造的什么孽啊!香秀,江家不答应就算了。你放心,家里娘会为你做主。”

陈香秀却不走,她跪坐在地上望着江慕乔无声痛哭。

江慕乔眉头皱紧。

救命还好,可这个忙,她帮着有些不妥。何况眼下兄长失踪,这门亲事就算作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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