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接着道,“只是让王老五这么传,并非真的让善堂百姓饿肚子。并且,即便是不熬粥,也有其他的吃食,到时候让善堂的管事去安排便好。”

看了眼恍然的她,他语气不善,“其实还是让善堂的百姓饿几天最好,只不过我虽自私,却还有些底线。为了引出四戒就让百姓挨饿的事情,做不出,也不稀罕。”

江慕乔深以为然。

楚云铮这人看着冷,但只要不惹怒他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不会不讲道理。

她道,“那我这就让蒋三联系王老五,尽快把传言散出去,引出四戒。”

只要想到他体内或许还有蛊虫她心里就不安,能尽快让四戒现身最好,可若是引不出来,恐怕他们还要再下南方昆县亲自去找楚无病了。

这么想着,她有些迫不及待,“算了,我自己去找王老五吧,让蒋三传话又隔了一道。”

楚云铮拉住欲走的她,“不急,还有一件事要做。”

江慕乔问道,“什么?”

楚云铮慢条斯理的说了两个字,“报仇。”

她抬头看他,见他神色冷峻,语气如冰,“我这一病数日,崔文扬也得意的够久了!”

他言出必行,说完之后就让平安去查查崔文扬最近的动向。

崔文扬有心染指禁军不是秘密,楚云铮听后只说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平安深有所感的点点头,“是啊。我听说皇上本来不同意他盘查,后来崔文扬好像抓住了大将军的错,所以才叫那姓崔的得逞。”

话说完,平安又稍稍放低了声音,“据说,姓崔的发现禁军中的一个小队长宋威死了,借此在圣上面前告了大将军一状。”

一向淡然的楚云铮脸上也露出了惊讶,居然是宋威,怎么就那么巧?

平安亦无语,“王爷,您说大将军要是知道宋威之死居然跟咱们有关,他该什么心情。”

楚云铮便果断道,“此事不要告诉乔乔。另外,崔文扬既然能查大将军,咱们也能查他。这人既然有心染指禁军,可见其野心不小,这种人不信他就没有一点错,只要被抓住一点,他别想逃!”

平安忍不住问,“可是崔将军的风评据说真的很不错,现在已经是京城贵女心中最想嫁的夫婿。王爷,咱们要真查不出来怎么办?”

他曾说过,查不出来那就造一个。

他对崔文扬一点好感都没有,因此安排的心安理得。

并且他刻意将这事儿和用善堂百姓引出四戒的两件事安排在一起同时进行,也正是因此,原本平静的京城立刻再起波澜。

在王老五等人的有心引导之下,京城百姓虽然对善堂百姓饿肚子心怀不忍,可只要想想康乐县主是因为伤感安王病重所以无心打理善堂,不忍之余便多了唏嘘,除了自发的去善堂捐粮捐物,并没有太多的指责的声音。

与此同时,京城又爆发了一桩和一向洁身自持的崔将军有关的风流韵事。

百姓们大多爱听郎才女貌的故事,可更爱看王公贵族的风流轶事,尤其是还被苦主当众找上门当众哭诉。京城百姓的注意力,立刻便转移了。

据说,有一名大着肚子的美貌女子,日日堵在崔文扬上朝的路上,声声带泪,字字控诉。

控诉的内容便是崔文扬始乱终弃,为了自己的名声抛弃了她,甚至还在得知她怀孕之后找人暗杀她。这事儿越传越真,不少人还专门赶过来看热闹。

貌美女子颤巍巍的朝看客们拜了拜,“各位邻里乡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崔郎不认奴家,奴家认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对腹中孩儿下如此毒手?他是西征大将军,奴家不过是一名弱女子,若不是被他逼得太狠,奴也不敢站出来!还请各位邻里相亲替奴家做证,奴家便是死也要他给一个交代!奴亦想请诸位乡亲看看,声名远扬的西征将军,私下里竟是这般个负心汉!”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替崔文扬打抱不平,“西征将军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他是朝廷命官,你休要胡乱污蔑!”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她长得美,一举一动如弱柳扶风,又大着肚子,煞是惹人爱怜。

也是因此,人群中便有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这事儿倒像是真的,要不然这小娘子也不会豁出去。”

那女子盈盈一拜,眼中含泪道,“多谢恩公替奴说话。奴家名叫绿倚,虽然出身烟柳,可亦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去年崔将军考取武状元,春风得意,一日看遍京城。奴家亦是那时和崔将军结识,奴仰慕崔将军的才名,便舍了这清白的身子。可哪知春风一度之后,崔将军居然翻脸不认账,此次回来,奴家带着孩子去找他,可没想到被他羞辱一番。奴也万万没想到,他还想派人杀了奴家和腹中孩儿,若非没办法,奴又怎么会出来?只恨崔郎不肯见我,连日都躲着。”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还有好事者说崔文扬乃是心虚,否则又怎么会故意不出来。

听着人群的喧闹声,稍远处的马车中坐着的崔文扬却猛的攥紧了拳头。

跟着他的常随怒道,“将军,咱们怎么能任由这女人污蔑!这两日京城里都传成什么样了?我去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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