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箩面色难看,“子母连心蛊毒就毒在这里。一子一母两只被被种在两个人的身上相互牵制,若要引蛊,须的同时进行,否则另一个人便会暴毙而亡。”

她又对江慕乔低声道,“而子母连心蛊,越是在血缘至亲之间效果越是好,二姑娘,我又怎么能轻易引出这蛊虫。”

阿箩的话,让江慕乔浑身血液倏地变冷。

这话里代表的意思她明白了,可她不敢往下想,只得尽力转移注意力,“必须得同时?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阿箩沉沉摇头,“可以不同地,但是必须得同时,差一丁点都不行。并且中了蛊的两人生死性命互相制约,只能成为下蛊人手中待宰的羊儿,任由摆弄。我们黑苗族虽然善用蛊术,但向来恩怨分明,因此子母连心蛊便被我族列为禁术,十多年前便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在京城遇见了。”

听完这话,江慕乔陡然生出万念俱灰之感。

也是,当朝皇后出手,又怎么会是小打小闹?这子母连心蛊何其毒辣,越是血脉越近这蛊虫的效果便越好……江慕乔身子微微一颤,难怪阿箩要停下!这还该怎么继续?

她心中无比沉重,可见楚云铮此刻并未清醒,只得将万般念头压下,尽量敛气凝神为楚云铮施针。

可不断颤抖的手暴露了情绪,见她尝试了两次也没能把银针刺进去,阿箩忽然道,“二姑娘,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平安听了这话在一旁喊道,“二姑娘,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能相信她!”

楚无病张了张嘴,憋出一句,“二姑娘,阿箩不会害王爷。”

两种声音中,江慕乔权衡片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让她再试试。

见她点头,阿箩又念出了她那谁都听不懂的苗语,只是这次要平和许多,楚云铮的脸色也慢慢好转不少。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阿箩亦停止。

不只是蛊虫还是那草药坏了嗓子,楚云铮嗓音沙哑,“怎么回事?我记得蛊虫并没有取出。”

阿箩张口要说,江慕乔抬了抬手制止她,沉声开口,“我来告诉王爷。”

楚云铮看出这不同寻常的气氛,凤眸亦是一黯,“你说。”

她把阿箩说的子母连心蛊复述一遍,见楚云铮变色,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也猜出了是谁。”

楚云铮遥望了眼京城的方向,他猜得出,听到子母连心蛊的瞬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难怪当年娘亲几乎跟他同时生病,而他离开了京城之后,娘亲的身体亦有好转。

年少无知之时,还真以为自己的命格和宫中有冲撞,原来竟是如此!

他咬牙起来,苍白病弱的脸上,瞳孔深处被愤怒灼出刀锋一般的亮光,“平安,准备马车,我这就进宫。”

说完又对楚无病看了眼,“阿箩借我一用。”

楚无病嘴唇动了动,最终闭嘴。

而江慕乔则像上次他拦着她去南方那样,她毅然站在他面前,正色道,“你不能去!”

大喜大悲之下,江慕乔只觉脑海中前所未有的清明,她沉稳开口,“你去宫里要做什么?是想当面质问皇后,还是想去看看你的生母顺良人?云铮,满京城都知道你病弱,你若是此时进宫,又带着阿箩,岂不是当面告诉皇后你已经知道了?”

她把脸颊旁散落的碎发拢了上去,镇定从容,“所以你不能进宫,我进宫。”

楚云铮想也不想,“不行!”

如此危急关头,她已经想明白了,对接下来要做什么更是有了清晰的想法,因此又道,“只能我去。太后不是想让我进宫陪她吗,这就是机会。到时候我让阿箩装作我的随身婢女,不会引起任何怀疑。并且阿箩懂蛊,只要见到了顺良人,一切也就都明白了。所以,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见楚云铮还是不同意的样子,她忽然轻声道,“还有,我们不是商量好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你就来提亲的吗?如今春天都要过了,你怎么还不着急?”

楚云铮深邃的凤眼中,某种激烈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睫似是压抑了许久,才慢慢开口,“乔乔,我不能看你为我冒险。”

她笑着纠正了他的措辞,“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别想我嫁给你!”

说罢之后她拍拍手,“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楚无病,你还是把阿箩借给我吧。”

楚无病只觉嘴里发苦,他宁愿自己去都不想让阿箩去宫里冒险,可这话他说不出也不能说。

事不宜迟,江慕乔很快往宫里递了消息,只说天气转燥,要给太后开几个滋养的方子。又让楚云铮以秘法给静贵妃递了消息,说她进宫之后会趁机出现在御花园,让静贵妃安排人在御花园等着她,届时她想见顺良人一面。

趁着这空档,又给阿箩换了京城女子常用的装扮和妆容,怕她露馅,又嘱托她装成哑巴。

楚无病还是担心,但是阿箩反倒兴致勃勃,“我早就想见见汉民的皇宫了,你别拦着我。”

楚云铮一言不发,楚无病则重重的叹口气。

也就这功夫,太后和静贵妃的回信双双到了,太后甚至还派了身边心腹的女官去接她进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