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摆摆手,扫过地上的那块姜,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无妨,起来吧。你既然已经好了,从今往后便不可再惫懒。今日正好,这六部你瞧瞧想去什么地方。”

吏户礼兵刑工,吏部为首,朝中官员升迁大多要和这个部打交道;至于户部和礼部,前者肥差,后者多为文学大儒;兵部乃是皇上亲信,刑部这地方则严谨呆板,至于工部则是经常缺钱又没什么油水的地方。

看似六部任他挑选,可其实能选择的并不多,更何况若真是看重他,也不会任由他挑选。

楚云铮扫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听到皇上这话的太子和百官则惊呆了,便是太子当年也没有这个待遇,没想到安王久病缠身还能被皇上如此重用!

再看如今的安王,身姿挺秀若朗月清风,面容俊美举止矜贵,除了神色冷了些,简直没毛病!

一对比,便有人发觉往日也算可圈可点的太子殿下有些上不得台面了,尤其是今日逢场作戏还带着块生姜,原本进言让皇上撤了安王的婚约,结果被安王当面拆穿,这脸丢的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的心中越发打起了小算盘,不约而同的看着安王,这位会挑什么职位?

等的心急中,楚云铮开口,“父皇,儿子自知资质愚钝,不堪重任。”

庆元帝撩起眼皮打量着下首站立的老二,资质愚钝?他可是记得他三岁能文五岁成诵,太子当年没少被他上眼药,现在愚钝了?

心中想着,庆元帝淡淡道,“那你想做什么?”

楚云铮缓缓跪地,“父皇,儿子深知自己能转危为安乃是父皇将从各地搜集来的草药给儿子用上的缘故。儿子亦听江二姑娘说,大齐百姓苦于缺医少药,所以我便想着,能在这事儿上替父皇分忧。”

这话有些超出庆元帝的预料之外,他惊讶的问道,“你也要替朕找药?”

楚云铮略带羞赧,“父皇手下能人众多,儿子就不添这个乱了。只是新搜集到的药材的放置,归档,怕是需要不少人手,儿子愿毛遂自荐。”

他这话一出,百官心中顿时哗然,有人心道安王瞧着挺聪明啊,可怎么会替这么蠢的要求!放着随意挑选六部进入的机会不要反而去看管一堆药材,他这么胸无大志,又岂能担当重任?

而亲近太子一脉的官员则齐齐松了一口气,安王病愈,便是太子的对手,可如今这对手自甘堕落,那还不是好事?

而龙椅上的庆元帝听明白这要求,不由深深的看了他两眼。

他是该夸老二聪明,还是该夸老二老实?

放着进入六部和百官打交道的机会不要,反而主动请缨要在做这个,这是老实。

可若反过来想,粮食为国之根本,药材则是国之重器,短时间这可能是个很微不足道的小差事,可若是放长远了呢?谁敢保证自己没有个三灾五难头疼脑热的?若他真是抱着此种目的,则是绝顶聪明。

庆元帝心中思量着,再次看向他。

下面站着的楚云铮肩平身正,只是或许因为常年生病的关系,神色冷淡了些。

庆元帝不动声色的接着问道,“你为何想做这个?”

楚云铮犹豫片刻,踟蹰开口,“儿子之前常年生病,怕是做不来六部的差事。更何况,行医治病也是她的心愿。”

这个话里指着的她,旁人不清楚,庆元帝和江伯玉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江伯玉有些动容,庆元帝却在心底叹口气。

老二或许是真有几分小聪明,可也太儿女情长了些。

又想着他病了这十几年,可能的确不善跟人打交道,庆元帝想了想又问,“列位诸卿,你们可有意见?”

百官无人应声。

安王他们不熟,现在非要去做管药材的那种没前途的差事,江伯玉都没意见,他们都没意见。

眼看着底下的反应,庆元帝撑着额头,又是一阵失望。

他用着大把的银钱,竟然养着一群蠢货,谁都没看出那职位的重要性吗?

也罢,既然没看出,那就别怪他这当皇上的没给机会了。

说完他坐正,让陈公公拟旨,封安王楚云铮为司药监主事,正五品,赐宫中行走内参专奏之权。

司药监是个新起来的部门,正五品也是这一职从来都没有过的高阶官位,然而这都没什么,最特殊的就是公众行走内参专奏。

这意味着什么,以后安王可以随时随地的入宫,甚至可以越级向皇上秘奏!

也正是因为这八个字,让百官看楚云铮的眼神立时有些不同寻常。

刚刚还庆幸的太子一脉如今捶胸顿足后悔的只想撞墙,若是早知道,便是死谏他们也会拦住!

不过此刻倒也不算晚,在太子这边官员的怂恿之下,一个头发花白颤巍巍的御史出来阻止,“皇上,微臣以为不妥!司药监不过是五品,何况安王乃是成年皇子,又怎么能肆意在后宫行走?何况内参专奏,怕是更加不妥!”

御史这话一出,当即得到了不少人的符合。

庆元帝一直等着大半人都开口,这才看向楚云铮,“老二,那你以为呢?”

楚云铮心中冷笑了声,面上却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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