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看着眼前的花圃,倏地一笑。
曾经他的确最喜欢这里,无数苍白寂寥的日子,都是靠这片生机勃勃的花圃渡过的。
可即便繁花怒放又如何,他早已摘下最美的一朵。
楚云铮挥挥手,毫不留恋,“都拔了。”
天大地大,王府里只有这两位主子最大,主子们发了话,管家扭身找来了人,没多久便把这姹紫嫣红的花圃里霍霍一空。
楚云铮把司药监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品相好的稀有的药草,统统弄了回来。
如此不加掩饰,让江慕乔十分怀疑他头上这乌纱帽要不保。
楚云铮理直气壮,“司药监是朝廷的,可朝廷是皇上的,我不过叫人送来两盆药草能算什么?”
行吧,他帅他有理,谁让他是大齐首屈一指的官二代。
日子按照安排有序的往前过,赵修玉收到了消息,便隔日去给江晗问诊,而他身旁,也跟着一个相貌清秀聪明伶俐的小书童。
兄长的腿在往好的势态发展,而朝堂上也传来了消息,崔文扬领着兵士,一举捣毁了天鹰堂的数个据点,天鹰堂元气大伤。
皇上在朝堂上当众褒扬了崔文扬,消息传到宫外,他又大大的出了一番风头。
江慕乔听到消息,皱着眉头问道,“这到底是给崔文扬添堵还是添光?”
楚云铮反问,“你猜。”
若要鱼儿上钩,自然应该先给一些甜头,也只有给足了诱惑,他才会更加忘乎所以。
晃晃悠悠十多天过去,兄长的腿彻底好转的时候,忽然出了意外。
天鹰堂的人不知怎么纠结起了一只队伍,趁着夜色偷袭了崔文扬的府上,甚至放了一把火烧了他所在的衙门。
如此公然挑衅,朝廷震怒百官惊悚,崔文扬再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京城官员无不人人自危。
而此时此刻,江慕乔正在侍弄满院子的药材。她料想的没错,这花圃里土壤肥沃,很适合种药。
精心打理过之后,她洗干净手,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怡然自得的看着秋日的天空。
崔静芙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么一副让人眼热的画面。
她不忿过来,“乔乔,你这日子倒是舒坦。”
“表姐。”江慕乔回神,叫人上了茶水,笑吟吟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崔静芙跑的口渴,先喝完茶才顾上说话,“我有事问你。”
她神情颇为严肃,江慕乔也敛起笑意,“怎么了?可是家里?”
“不。”崔静芙摆摆手,“祖父很好,只是时常惦记你,若是有空你去看看他。母亲和父亲也很好,我来是另有其他事情。”
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却忽然又有些吞吞吐吐,“乔乔,我过来是要问问你赵三公子。”
“哦。”江慕乔瞬间明白。
崔静芙脸上顿时起了红晕,强忍尴尬道,“他最近怎么经常出去?不带我也就算了,整日还把一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带在身边!可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你不是师祖吗,你帮我问问!”
表姐明明已经害羞到了极点却还是坚持等着答案,只是江慕乔先笑,“表姐,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出的这种问题”
崔静芙一顿,“有区别吗?”
“有。”江慕乔嘴角含笑,看着天上如丝如缕的白云,慢悠悠道,“若是你也以赵三公子的徒弟身份问出的问题,那么就不便回答。可若是以其他身份,没准能告诉你。”
崔静芙的脸红了个彻底,伸手拧了她一把,“促狭鬼!”
得知表姐和赵三公子之间的有些问题,往日她从没问过,今日表姐主动送上门,她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今日你来找我,赵公子可知道?”
崔静芙微微点头,“他知道。是他让我来的,说是我若真想知道,就来问你。”
说罢,又羞赧的把腮边的碎发完了上去,小声道,“我也不知我们现在算什么,他那日追去告诉我,并非一力反对我学医,只是不想做我师傅。可就算如此,我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也愿意跟着他一起学医。。”
她的脸上带着梦幻般的憧憬,“他还说学医很辛苦,可我觉得,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连吃苦都是甜的。”
吃苦都是甜的……
江慕乔默念这句话,低头看了眼表姐的手指。
崔太尉家的嫡女,金娇玉贵精养起来的闺阁名媛,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嫩的像春葱。
可如今这双手,素净的不带任何首饰,手指上茧子斑驳,虎口处甚至还有淤青。
崔静芙手指动了动,尽力将手藏在衣袖中,认真强调,“这都是我自己弄的,与赵三公子无关。我既然要学医,就该什么都尝试着亲手去做。”
她朝江慕乔道,“不过,我也真觉得学医挺有意思的,我听他说你和长公主准备建一个为女子行医的医馆,若是学成了,我也去当女大夫好不好?”
注意表姐的称呼已经从赵三公子变成了更为亲昵的他,江慕乔心中微微一笑,“好是好,那赵公子同意了吗?”
崔静芙小声道,“他只说让我好好学,同不同意还是你说了算。”想了想她又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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