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从未踏出过京城大门的小姑娘,就算是会治病,又能知道什么事?

庆元帝耐住性子又问,“你能有什么东西?”

“与我兄长有关的东西。”江慕乔强调,“父皇也知道,我兄长一直没能进宫请安并非其他原因,而是因为伤了腿,大齐有规矩,身体有疾不宜入朝,所以兄长才会等到今日。”

百官一听,又再看皇帝脸色,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人家江世子不来,竟早已找皇上报备过了。

这事儿闹得,还好刚刚没多说话。

可才刚刚以此攻击过江晗的崔文扬脸色却难看,江家人什么时候把这事儿跟皇上说过了?他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看着江慕乔胳膊上挎着的包裹,眼底戾气闪过。

太子更气不打一处来,这江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江晗回来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他这个太子,江家人眼中还有没有尊卑!

也正在这时,楚云铮在一旁补充道,“大齐的确是有这规矩,就是不知,暗疾算不算疾。”

他声音不小,问的时候又刻意看向崔文扬,简直让人故意想歪。

察觉到紫宸殿中的目光有异,崔文扬后背僵了僵,心中对楚云铮的恨意再度翻涌!

楚云铮对上他怨毒的目光,徐徐一笑,尽是嘲讽。

庆元帝显然也想起了这遭,心头越发烦躁,“这朕知道,你直接说事情。”

江慕乔清亮的目光看向江晗,不疾不徐道,“兄长,我记得你在养病的时候说过,若是你忽然进了宫没出来的话,就让我带着东西来宫里头找你,对么?”

江晗对这话不甚明白,可看着自家妹妹郑重的目光,再看她臂弯中牢牢挎着的小包袱,心头忽然一明,当即点头,“对。”

他接着行礼,“皇上,刚刚崔将军问我可有证据,其实是有的。”

崔文扬心中的不详近乎实质,他瞳孔猛地一缩,“你胡说!”

江慕乔的声音再度响起,“崔将军,是不是胡说一看不就知道了?”

眼看着江慕乔把带来如递到陈公公的手中,崔文扬愈发不安,那东西是什么?江晗怎么可能有证据?不,这不可能!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怕什么便来什么。

陈公公拆了包袱,里头装着一些书信还有一本薄薄的账册。

心头有些吃惊,陈公公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紫宸殿中如花一般俏生生立着的少女,又把书信和册子呈到了皇上面前。

陈公公不遮不挡,百官看清了书信,却不知这书信里写了什么,不由翘首以待。

然而也有人立时面色大变,汗如出浆!

庆元帝捏着那册子,忽的抬眸,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场。

天子的威严携裹而来,百官之中有人“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百官又是疑惑又是惴惴,然而却也有心思灵巧之人意识到了那送上去的书信和册子的内容,那或许便是江晗嘴里说的证据,能将崔文扬的所作所为钉的死死的证据!所以,神策将军和江晗说的竟然是真的,可那究竟是什么证据?

庆元帝阴沉着脸扫过那些书信,再度抬头已经风云突变!

这个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帝王此刻勃然大怒,他一脚踹翻了地上的瑞金铜炉,厉喝,“跪下!”

百官惊的大气都不敢出,伏地瑟缩如鹌鹑。

江慕乔和楚云铮也顺势跪下,死水一般的平静中,而尚且不知父皇为什么忽然发怒的太子忽的有了身为百官之首的觉悟,他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

带着责任和义务的太子苦劝,“父皇喜怒!您气坏了身子,儿臣们怎么办?”

庆元帝神情多了两分奇特,“朕气坏了身体你们怎么办?你们若有一丝一毫担心朕,又何至于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帝王之怒汹涌而出,“崔文扬,你乃武状元出身,崔家又是当朝清贵,本该前途无量,但却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在看到那些书信之时,崔文扬便意识到了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他木然的跪在地上。

庆元帝冷笑,再度指向一个人,“曹大人,你负责西北之战的兵马粮草,那一战所耗兵马粮草究竟多少,你贪墨多少,你数过吗?”

曹大人早已瘫倒在地,吓得近乎失常。

庆元帝再指一人,“张大人,朕将朝廷抚恤将士之权下放给你,可你是如何的?嗯?”

张大人面如土色,身子抖得说不出话。

庆元帝微微闭了闭眼睛,忽的抽出御座旁悬挂的佩剑,一片寒光闪过,张大人还睁着眼睛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热血从颈腔喷薄而出,其后才轰然倒地。

这热血洒在百官脸上,却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意。为官这么多年,他们险些忘了,这一向半眯着眼睛坐在御座上听他们吵架的帝王是何等杀伐决断的一个人。

他们怕了,可也晚了。

庆元帝明黄色的衣角上也沾染了鲜血,他神情冷漠的拖着剑,一步步的走在百官之中。

锋利的剑刃划过地上的金砖,“滋啦啦”的声音听得人汗毛直竖。

一片死寂之中,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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