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人员。而且厂子大了,赚得也就更多,到时候能给军区的钱也越多。

部队不富裕,现在经费都快要成吃饭经费了,装备更新已经无法承担,有这么个金母鸡在手,军区肯定很高兴。

场地不够?跟市里打招呼,天使宝贝去年广交会卖得比天山好多了,不光天使宝贝吃撑了,连带着雪莲花、草原那时候都撑着了,那些原本扣除给中轻,上缴国家的,剩下都是边疆的,结果现在大头归了那边,相信边疆政府也不满意。

人员不够?那就更没问题了,现在新招的五百职工已经入厂,部分在厂里当学徒,大部分因为机器没那么快到位,被安置在毛纺厂见习。

时间已晚,其他人都返回自己家,余胜利将应政委留了下来。

对应政委,余胜利有些不屑,站里事情一大堆,工厂那边又千头万绪,政委却“生病”住院了,等工厂那边红红火火,放了个大卫星,政委又病愈,不光病愈,还撤了他的转业报告。

有困难就让,有功劳就上?这让当时焦头烂额的余胜利很是看不惯。

只是他毕竟是政委,跟自己属于平级,再不满,余胜利也必须给予尊重。

人走光了,余胜利将房门关上,余胜利坐在对面,手捧着茶缸,半晌没开口。

应政委静静等着余胜利开口,只是余胜利一开口就吓了应政委一跳:“政委,我打算把厂子交给军区。”

应政委猛地起身,张口结舌片刻才低声道:“你疯啦?!这么好厂子就这样送出去?你不怕站里同志戳你后脊梁?”

余胜利话说出口,整个人都放松了,看着勃然变色的应政委,笑了:“老应,你不要忘了我们身份。”

“什么身份?”

余胜利唰一下站起,人就站在应政委面前,整个人向前倾,呼吸几乎喷到他脸上,眼睛死死瞪着应政委:“我们是军人,共和国军人!”

说完,余胜利看应政委避开自己眼睛,这才站直了,背着手在客厅里一步步踱步。

“这些日子我发现站里不正常,很不正常!”余胜利踱了一圈,又站在应政委面前:“你没看到?最近那些同志不再关心站里工作,心思放在工厂那边。每天关心的都是厂子能给站里多少好处,他们家属又能获得多少。”

余胜利又踱了一圈,声音大了:“我们是军人,是随时准备上战场,随时做好牺牲的军人!我们不是小商小贩,整天关心那些鸡毛蒜皮家事,国事谁来关心?是你?还是我?!上战场,你还要考虑这些坛坛罐罐?”

“本来,建厂是为了安置那些随军家属,工厂办好是好事,可因为工厂影响站里正常工作,这是本末倒置,是主次不分!这样的厂还留在手上干什么?打算脱了这身军装?看看军帽上是什么,再看看领子上这两面红旗,你扪心自问,当年从军时誓言,是不是记得,是不是还坚持!”

应政委苦涩地道:“那把厂子交给军区,可厂里还有我们家属,他们照样心思还挂牵那边啊。”

“不一样,你婆娘和你一个单位,跟你婆娘在军区医院上班,你认为一样吗?”

应政委语塞。

“这厂子是个香馍馍啊,老实说,我也舍不得,可我不能眼看着同志们每天往厂里跑,再说了,现在厂里大部分职工都是军区安置的家属,把这个厂子上交,能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至于我们,同志们还是收收心,好好想想该怎么把工作做好了。你是政委,这些工作都是你份内之事。”

应政委见余胜利坚持得很,也没多劝,转身走了。

第二天,应政委肝出了问题,据说很严重,直接住进了军区总医院。

余胜利没管应政委真病还是气病,他直接召开站里领导开会,要求对是否把厂子交给军区做出表决。

主任态度明显,其他人自然遵守集中原则。会议一通过余胜利就去了军区,想将工厂管理交给军区,军区倒是拒绝了,只是余胜利态度坚决,一而再,再而三,连着几次申请,军区也不好意思让下面难做,勉为其难算是同意了站里的要求,只是因为军区还要选下派驻厂里人员,在军区派的人到位前,厂子还是由站里代管。

通讯站里知道主任把厂子交给了军区,一时到处都是说怪话的,老顽固,没担当,怕麻烦,各种说法在地下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