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的脸都绿了:任谁大半夜的被人带到这种地方,想来都是一样的反应。
夜风卷过,一阵凉意自脚底生出。
“老丈,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乔苒看着他走到一旁,风过山林,发出尖锐的啸声。
“你怕什么?”那老者头也不抬,低头挖着,“就是有邪祟那种东西,这种时候还不会出来的,”说着一把铲子丢了过来,“你帮忙一起挖啊!”
大半夜跑到乱葬岗挖人?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乔苒迟疑了片刻,将地上的铲子捡了起来。
……
今夜真是不大消停,许久没有出过什么事的金陵城今夜先是闹了一场失火,帮忙救完火又闹哄哄的将人抬到了医馆,百姓好从众,大晚上的跟着跑来跑去,待到那大夫表示人没了之后,险些要跟着那开棺材铺的过去顺带将丧事办了……好不容易将人赶回去,已经折腾了大半夜了。
巡街的官兵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前方安静的街巷,叹道:“可算好了,大晚上的折腾什么,有的睡赶紧睡啊!似我们还没的睡呢!”
“就是……”身后的官兵跟着向前走着,一脚落地当即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下去,好在及时被人拉住了。
“谁啊,街上哪个让你乱放东西的?”抱怨声起,随着灯笼晃晃,昏黄的灯火下映出鹅黄色的裙袍。
乱放的不是东西,是个人啊!
官兵们围了过来,骤然的刺目让躺在地上的女子眼皮颤了片刻,忽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抬手遮了遮刺目的光亮,待到适应了才松开手,对上周围朝她望来的官兵时,女子喃喃:“小姐……”
为首的官兵嘴角抽了抽:这么亮的光还能将他们看作她家小姐?那这位小姐生的该有多着急啊!
定了定神,他大声道:“看清楚了?哪个是你小姐?你……”
一阵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令得周围的官兵一阵皱眉。
“小姐!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女孩子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他们冲了过来。
喂喂喂,不要命了?看她不管不顾的往这里冲,为首的官兵忙不迭地收了手里的长枪,险些往枪口上撞啊!官兵被吓出了一头冷汗,再看那不要命的女子已经抓住了他的袖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快去救小姐啊!”说罢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的真是太难看了,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还有老大一个包,像是撞到哪里留下的。官兵一连嫌弃的推了推她:“喂,老子的衣服新洗的!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宵禁?初犯按规矩可是要进大牢的!”
突然受到了一阵训斥,那女子茫然的抬起头来,鼻间还挂着一个老大的鼻涕泡,怔怔的看了他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更为嘹亮的哭喊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
“知道了。”官兵皱眉看着她,“你说好几遍了!”
女子看着他,眼里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家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死了!”官兵看了眼自己被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袖子,嫌弃的将她拎到一边,“你家小姐的事再说!先说说为何无视宵禁半夜出现在大街上!”
女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抬头向他看来:“我家……”
“知道了,你家小姐被人抓走了!”官兵说着顿了顿,有些犹豫的看了眼身边的手下。
手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外加……外加一点点的不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不知道哪家的丫头嚎啕大哭,哭的还这么丑的样子,让人有些不忍心。
“宵禁外出的事且不跟你计较了。”官兵想了想道。
女孩子浑然不觉,只眼神呆呆的喃喃:“我家小姐……”
“行了!说说你家小姐被谁抓走了?”官兵看向她,“去哪里了?”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没看到。
“可看清楚抓她那人的相貌了?”
女孩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清了,是个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大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将铲子插到一边的土堆里,长舒了一口气:“贼娘的,埋得还挺深的。”
挖了那么久,总算是看到了一只袖子了。
乔苒只觉得这衣袖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来,帮忙把人抬起来!”糟老头子撸起袖子,用手拨开遮住那具尸体的一层泥土,露出了那具尸体的本来面目。
在看清那具尸体的本来面目之时,饶是自诩镇定如乔苒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她是……”
“那个开棺材铺的婆娘!”老者冷哼了一声,“你走了不知道,老儿我倒是跟过去了。那些坐堂的庸医一说人没了之后,看热闹的就散了,没人看热闹也就不用演了,开棺材铺的把他那丽娘直接埋了……喂,你干什么?”
见女孩子突然趴了下来,原先矫揉做作的不动手,此时倒是一股不管不顾的样子,抓起人就往外拖,老者吓了一跳。
将人拖出土坑的乔苒抬头看他:“你把我叫来,是想救活她对不对?”女孩子说着一伸手,拔下发簪,眼睛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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