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满腔欢喜地来到下坎坪。离开这里几年了,借机可以看看学校,学生,和关心支持我的村队干部。特别希望站在黑山吖口上去,看看黛色的原始森林,从峡谷升起来的氤氲之气,远眺对面山坡上那朦朦胧胧家的影子。看看映照在上下坎坪田野,村庄,山林的金色晚霞。看看千亩梯田沉甸甸,黄灿灿的稻谷。哪知屁股还没坐热,就来个下马威,美好的计划一下子被打破。内心纠结得快要断肠破肚了。这个老婆子是没指望了。就看她爸是个什么态度。

“爸,我们结婚事先没给家里打招呼,是事出有因。并不是忽视双方父母的养肓之恩,希望你们大人大量,放过我们一码,我们向你们认错了。”我试探性的说道。

“我们家是我说了算,你想找人帮忙,没得门。”她鄙夷不屑的斜视着我。本来就黑的脸色配上带恨的话,我恨不得转身就走,逃遁到她再也看不见的地方,永远见不到面最好。

我今天才仔细看了一下她妈的脸形。脸盘像一张烧饼呈圆形,鼻子嘴巴像是被擀面杖碾压过一样扁平。脸色像土豆皮一样灰不溜秋的。上面像撒了一些芝麻一样分布好些黑点。眼光带一股杀气,阴森恐怖吓人。被香烟熏得黑黄兼有的一口碎米牙。头发倒是梳得到光滑,可有一缕耷拉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另一只斜视着我,射出阴险狡诈和暴沪的光芒。

“老罗,(她妈姓罗,单名莲)娃儿们已经结婚了,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气也发了,今天就这样吧,他们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也累了,洗洗休息吧。啊!”她爸狠狠把烟头丢在地上,烟蒂溅起的火星弹到了屋角。他虽然满脸不高兴,好像也是有一肚子的气要发。但还是勉强帮着说了一句解围的话。

我对老头子说的话很受用,但对他摔烟头发脾的气,不知道是对谁不满意?

“你个老子的装好人,前几天是谁差点把水缸砸破了!这会当好人。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大家都别想睡觉!”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从那阴晦的眼眶里挤出几滳泪来。好像她还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那你要怎么样才算完?”晏菊花嘟着嘴,气哄哄地问她妈。

“你们给我写份保证书,每月给我定打不挠地寄三十元钱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不然的话,我会给你们俩口子一个好看的下场。”她坚定不移的口气表明,目标早就预谋好了。而且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要斗争到底,不达目的,绝不收兵。

“妈呀,这也太狠了吧,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十来块,给你寄三十元,还活不活呀!你这不是逼死人嘛!这个肯定办不到!”晏菊花流着眼泪,盯着她说。

“这不是有两个人的工资吗,三十块钱算个屁呀!”她脸一横,眼晴一轮,嫌弃地斜了我一眼。

哦!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先以为是因结婚没提前告诉她们而生气。现在才明白是采用借此打彼的战术,这才是今天闹腾的核心点。怨不得我们一进屋就来个下马威,不过她这是在白日做梦。我家也是兄弟姊妹一大堆,难道就不用管了吗!不可能娶了你的女儿,就不要我的娘了,这是办不到的。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跟她硬顶地话,不知会闹腾出什么新鲜玩意来。今天确实累了,想早点休息,我一声不吭地抽着烟。希望她爸拿出点权威出来,打破这个对峙的局面。让我们早点休息。

她爸张了几下嘴,咳了一下嗽。望了一眼他老婆,喉结动了一下,又把头耷拉了下去。我满心地希望他,再次出来说句公平话,可他没那个勇气。看他老婆一鼓眼,就知道不让他说话。这个耳朵真的就闭上了嘴,真是够丢人的呀。

“妈呀!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说的事情根本办不到。何况我们……。”我知道她要说的意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色。看来在这件事上我俩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尽管晏菊花婚前不顾一切的接济家里。是个巴家狗。现在面临要生孩子,经济负担将会接踵而至。而我们的工资还是停留在脒眯啦啦(33.66元)阶段。如果按她妈的恶毒计划。我们只能去要饭过日子了。她的反抗是本能的。我想她是不会屈服的。让她们自己去绞饶吧!因为她是她妈亲自培养出来高手,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想在空空里喘口气。

我的太阳穴筋脉跳得比平常快些,预示着很久没患的头痛病马上就要开始了。起身去背包里找止痛片。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开水。我想尽快躺下休息。可是第一次在她家过夜。不知怎么安排的。只好鼓起勇气对她说:“菊花,我头有点不舒服,你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吗!”

“事情还没落听呢!(落到实处)休什么息呀?不把事情说清楚,今晚谁也别想睡觉!”她妈黑着脸说。

我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对她说“要打要剐也得等明天吧,今天我头痛得厉害,请你饶了我吧!”

“哼!你装什么头痛!想躲过这一关没门。”她站起来,鼓起两只二瞳眼,把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双手叉腰。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轰!脑子嗡的一声响起,头皮立马发麻,身发紧,头像要炸开了似的。双眼睁不开了。脚也站不稳了。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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