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需要密切配合,否则砸到对方脚板。把枕木与道床之间,用碎石紧密结实地固定住。飞驰的火车压碾时才不会下陷,移位。枕木的中间是要有一定空间的。否则轨木就会被压断。每四个人砸一根枕木头,几对人马同时举镐,在口哨声下,一齐往下砸,高高地举起,重重的砸下,其姿势的优美,粗犷,和谐,比农民举连枷打粮食动作还整齐,比洗衣歌舞蹈还阳刚。如果继续让我当宣传队长,一定要编出一段羊镐之舞。让观众家喻户晓,新线铁路工人,为祖国建设挥汗如雨,可歌可泣的壮观场面。

今天是铺道岔工作。书记,队长,工程师部来工地。听说有一组道岔是双向开岔。技术要求很高,工程师带着几位班长专程到北京车站去学过几次。

铺道岔的地方只能用油浸枕木,不能用水泥预制枕木。先要从堆枕木的地方,根据尺寸需要,一根一根的扛到铺岔处。班长让我扛二米长度的,他说即使是这样的,一根也有二百多斤重。如果扛不动,就先休息一下,有适合我的工作时再上手。我一看连书记队长都在扛,那好意思在一边当看官呢。我观察他们的动作,先把枕木一头用双手抬起,往空中一送,再用手和肩接住,调整好中间平衡位置,屁股一撅,腰一挺,把另一头举起来,跑步到道岔口,人稍倾斜,往外一抛,就算完成一根运送任务。

我依样画葫芦,双手去搬枕木一头时,哪像他们那样轻松,第一次没举起来,第二次举起来,用双手接住往肩上放时,差点把我压趴下。咬着牙顶住了。可准备把另一头抬起来时,拿出吃奶的力气,没有哼动。头上汗已窜出来一大把。在这危急关头,班长双手轻轻的将没起来的一头托起,我平衡了一下中心点,举步维艰地勉强运到了铺岔口。已经是累得浑身是汗。等我再去扛第二根时,两米长的不需要了,开始扛二.五半长的。我自知无能为力了。只好去帮他们做托起一头的工作。我没想到自认为劳动关已过,应该是没问题,结果还是不够看。

枕木摆好后,一辆平板车把岔子运到最近处,十六个人前拉后撬将岔子摆好。工程师和测量工,用水平仪测量好精准位置后,开始接岔尖。接完岔尖开始钉道钉。一个人蹲下,用像纺锤形状的道钉锤钉稳后,两个人开始打道钉。班长说:“打道钉手要稳,要瞄准,否则出现歪,趴,斜,扭,仰都是不合格的。要求三锤下去必须到位。”我本来想试一下。怕出现差错,就没敢吭声。

从这段时间工作中体会到。轨道拨节,调整轨道曲直线,捶道钉,扎碎石,都离不开集体配合,一起行动,统一步伐,严密的协调。才能完成一项工作。否则是一事无成的。这是由大工业生产特点,造成的工人阶级团结统一特性。这也是新线铁路建设能否取得胜利的保证。

如果一个班没有好的班长,一个队没有好的书记和队长,延伸到一个段,一个处,一个局没有好的带头人。怎能把众人意志统一在步调一改上来。要想取得好成绩,那是痴心妄想。为什么一些单位停滞不前,无所作为,不死不活,甚至倒退。根本原因就是你火车头不给力。队伍形不成合力,人心涣散。勾心斗角,各自为战,长此以往。企业不倒闭才是不合理的事情。

这天中午在工地吃饭,唐书记一手拿着包子,另一手端着一碗荡,坐在我旁边,边吃边聊。最后才说,“我们队的主体工程快结束了,队上准备办一个文化补习班,想请你当老师。不知道愿不愿意?”

我考虑一下说“书记看得起我,我很感谢。只是怕完不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辜负了你们的厚爱,我就惭愧了。”

“这个你放心,就是要求把不识字的人,达到脱盲的程度就行了。”

“啊!我们队上还有没脱育的人啊!”

“队两百五十多人,有五十多个人是文盲或半文盲。在搬到新工地之前,你就不用到工地上班了,上午备课,下午和晚上上课,好不好。”

“没问题,只是教材去哪里找啊?”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老师,你来了,正好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姚工程师在一边听,一边点头地说“小汪,你是个不错的苗子,将来你比我混得还要好些。你信不信。”

“姚工,你高看我了。我在你们专家面前,就是一个小萨拉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啦,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哦!”我知道这是工程师在鼓励我。我觉得这里每一个人心地都是善良的。心里有一种人挪活,到了一个适合生存的人文环境里了。非常幸运。

一般搞技术的人。都很清高。但他不但没有歧视一个,在别人眼里犯过错误的人。而且还不吝鼓励。从这些事情来看,二队的领导是有凝聚力的领导,整体风气是和谐相处的。

吃完晚饭,章班长约我出去转路。我也早有与他私下交流的愿望。虽然天气开始变暖,但北方的夜晚还是寒气袭人。我们只能是边走边聊。

“章班长,你是哪一年入路的呀?”

“我是一九七零十一月入路的。当时在交通部昆局二处二段二分队。从入路到现在没动过窝。参加了1435铁专线的抢修,参加过皖赣线建设,现在是津浦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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