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离去后,刘隐挠头想着找钱的事情。

要说来钱最快,无疑是印钱,那印钞机哗哗一响,跟抢钱也差不了多少。但刘隐暂时做不到,一来后世没听说广东有什么大型铜矿,事实上中国封建时代铜钱大多都是缺少的,岭南这边铅钱倒是使用较多,再加上铸造钱币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民间使用货币早就形成习惯,就算是铸造出更好的钱币,市场接不接受另说,还极有可能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二来,这东西易和谐。这条不行,划掉。

打仗来钱也快。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但军队还在整顿,新军也还未成军,兵力不足,就算勉强开打,广州周围一帮穷逼,没甚油水可捞。

广州商贸倒是很发达,如果加税呢?加的少了,杯水车薪,加的多了,市场萧条得不偿失,广州虽说是岭南第一商贸大城,逼急了商人,人家也能去泉州啊。这一条也不行,划······等等,商贸,商人,商税······

“来人,把司仓参军叫来。”

不大一会,司仓参军事梁文志赶到。

“把参军叫来,有事相商。梁参军,你任广州司仓多年,跟我说说广州商贸的一些情况吧。”

梁文志是个三十余岁白面汉子,闻言禀道:“禀行军知道,我广州自秦汉时就已是岭南大城,商贸繁盛,其中海外贸易最为兴盛,占城、交趾、吕宋、罗越、大食等国多携珠宝、香料、花露(香水)等来港贸易,购买茶叶、丝绸和瓷器等物,每年仅过税(关税)便不下五万余贯。”

“这么少?”刘隐打断他道:“商税率多少?”要知道,刘隐现在裁军后军队也就一万人出头,涨完工资,每年军费就要将近二十万贯。整个广州港,商税不可能这么低。

“过税值百抽一。”百分之一的关税,怪不得这么低,这个必须涨啊!

梁文志见刘隐没说话,便接着道:”这是前刺史为招徕海外客商定的税率,黄巢前些年攻进广州,着实杀了不少海商,几乎使海商绝迹,近些年才有些起色。当然除过税外还有住税,每年亦能有三万余贯,税负值百抽二。岭南海商夏冬两季齐聚广州,等待海外商船到来。“

刘隐听到这里有些奇怪,暂时抛开商税问题,问道:“岭南商人何不自行组织船队远航?”

“也有几家大海商组织人手远航海外,赚取钱财。南海海盗猖獗,实力不足的商人往往在广州等待,等船队到达一定规模后才敢出海。”说到这里,梁文志道:“广州水军实力孱弱,远不如贺水水军,如果行军大人能派贺水军巡弋南海,各地海商必定感恩戴德。”

刘隐忽然一笑,道:“几家大海商,梁参军是否其中之一啊?”

梁文志微微一愣,也笑道:“行军明鉴,下官的确组织了几次海外贸易,赚取一些小钱补贴家用罢了,不值一提。”五代乱世,各割据政权无不加强商贸,以补国用不足,官商合作,甚至官府直接下场参与商业活动比比皆是,倒没什么避讳。就拿刘隐老娘韦氏来说,唐朝宰相韦宙之女,封州起码一半的丝绸铺子是她开的,广州也有很多产业,这段时间可没少拿私房钱补贴老二刘台。不过这毕竟是他老娘的私房钱,刘隐还不至于天天惦记,一来刘隐坐拥三州之地,实在没那个脸皮去要,二来,这钱早晚也是自己的嘛,何必急于一时。

“下官今日来,其实亦有事禀明。行军坐拥强军,雄踞岭南,更兼爱奖士类,我岭南何人不敬服,无日不渴望投之幕下,只是自知才具不足,羞于自荐。近日见周判官及行军幼弟因用度不足,整日奔波,下官等人实心下不忍,思欲有所报效。”

不愧是大商人,用门房老王的话说,这就叫有眼力劲。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及时,就算以后刘隐完蛋了,他们最多损失一笔钱财,一旦刘隐的水军能保障航道安,船队一趟就能拉回来。而看刘隐做派,起码一年半载的不会突然暴毙,这投资基本稳赚不赔。再一个就是,主动送上一大笔钱财,既能赢得好感,又能避免刘隐想其他的歪门邪道。

刘隐心中暗笑,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但刘隐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喜欢控制别人的人,一种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人。于是他道:“梁参军拳拳之心可鉴天日,但政府行事自有方略,岂能因一时用度不足,便要治下百姓报效?这成何体统?再说,我早有谋划,关市之税,古已有之,但百一之税简直闻所未闻!我欲通通收取什一之税,以补政府用度不足。想那升斗小民,地无百亩,不也如此交税吗?商人将本逐利,获利极厚,岂是小民能比,收取什一之税想来不成问题。”

又蛮横道:“即便有那么一小撮商人,不思报国,难道欺我钢刀不利吗!?”

梁文志苦笑道:“行军大人呐,您就别拿下官开涮啦。下官也不兜圈子了,在此直言,您只要能为我们出海提供保护,您提个章程来,只要合适,下官等唯行军马首是瞻。”

刘隐哈哈大笑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梁参军何必如此急迫呢?”由不得梁文志急,广州已经到了七月,随时可能出海,错过这个机会可就要等几个月后了,再说以前刘崇龟借封州水军出海剿匪,他们这些官员对于封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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