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厂选址就在黄埔,选了一家中型船厂扩建,因为造船设备、材料、熟练工人统统不缺,这家被刘隐命名为广州第一船舶制造厂的厂子组建速度惊人,并且早早就接到一笔大订单--为伏波军建造大型苍船二十艘,中小型快船五十艘。广式海船建造,木料多以热带硬木,荔枝木,樟木,乌婪木为主,用铁钉铆接,船体坚固,此时甚至已经应用了水密舱。得益于疍民的加入、大订单的刺激,造船厂陷入了多快好省大干快干的狂热氛围。

船厂事宜告一段落,统军府官员气还没喘匀,在家养生的刘隐便发出命令:兹定于乾宁二年九月初十,举行府军政大会,商议下半年统军府的工作任务。

······

九月初十,统军府宽阔的议事大厅,各军统军,各州刺史齐聚一堂。周杰作为政务头头首先说道:“使君,我统军府目前下辖封、端、韶、广四州,二十一县。户十二万三千,口四十二万七千五百,夏税已缴折钱四十九万六千三百贯,如果算上下半年的秋税,岁入约有近一百万贯。夏税中含市税十二万一千四百贯,近来广州商贸再度繁盛,明年市税有望能达到二十万贯有余。使君上任以来,郁水垦荒支出二十一万三千余贯,官员俸禄九万七千贯,统军府开支,十三万五千贯,军费三十万两千七百四十贯,亏空二十五万一千四百四十贯。”

刘隐挠了挠脖子:“亏空如此之巨?”

周杰面无表情道:“正是如此。”

刘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周判官放心,郁水垦荒最迟年底便可自给自足,这二十多万的支出就能省下来,明年商税增长,这个窟窿还是可以补上的嘛,啊?呵呵呵。”

接着刘隐看向各军将领,说道:“你们给我说说,这三十万贯是怎么花的吧。”

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最后倪曙作为供军使上前回答道:“我军现有军队共一万两千人,应使君要求,这一万多人现已做到人人披甲,粮饷提高到了普通士卒每月折钱一贯。为确保战时粮饷运输,供军司组建了两只船队,水手两千三百人,这些水手每月粮饷折钱五百。此外还有训练花费,士卒换装,军备折旧,都是不小的开销,稍后属下会将军队支出细目呈与使君。不过请使君放心,我军战力提升明显,这一万两千人俱是百战精锐。”

见刘隐沉吟不语,潭弘汜忍不住说道:“至此多事之秋,军队削减不得啊,若是钱财不够,老夫倒有几亩薄田,些许余财,愿献于统军府以充军实。”

几名将领面上纷纷称赞潭弘汜高义,暗地里不停腹诽:你老潭头倒是疼女婿,掏出棺材本拍女婿马屁,反正掏来掏去都是你们自己家基业。可恨自己怎么就没个飘亮妹子漂亮女儿呢?

刘隐摆摆手道:“岂能让岳丈抛家舍业的支援军府,而且我也并无削减军费的想法。既然兵练出来了,自然是要用的。”

“李安,你不是说南海海盗猖獗,阻碍商旅吗,带着人去剿。”又看向刘淮,“伯父坐镇韶州,整束军队,将五岭杂七杂八的山贼土匪部肃清,也让手下新兵早点见见血。你们的缴获统军府准许你们截留用作军费。”

“倪军使,你们的船队在运输之余,组织人手大规模捕捞渔获,晒干腌制囤积军粮,也解决自身一部分粮饷问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苏章,你的侦缉司也别闲着,搜集制作岭南各州的行军地图,尤其是潮州、循州方向。”

说着刘隐站起身来,看向众人道:“我花费了大半年时间,整肃军队,整顿机构,为的可不是在这小小广州做个土霸王,岭南太小,时常觉得翻个身都难。诸位都是一时才俊,就不想随我到更广阔的天地看上一看?”

众人隐约从刘隐的话中听到了金戈鸣音,这条道路必然是充满火与血的,但乱世早已到来,试图逃避的人只会被这个世道碾碎。正如那个死鬼曾兖所言,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要五鼎烹,如此才不枉世上走上一遭。

众人振奋道:“愿附使君骥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们还有三个多月准备时间,明年过完年,各位准备打大仗吧。”

······

军政会议早已结束,广州城一日比一日繁华喧闹起来,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每天都过得繁忙而充实。普通老百姓过得充实是因为统军府治理广州城后,设立了大量公共服务机构,吸收城中无业游民,给这些城市中完的赤贫阶层提供了工作岗位。

像是城市卫生、街道清理,这归净街使管。这位净街使据说出自统军府,原是个读书人,但因为得了一种名叫洁癖的怪病,被使君打发来管大街。此人最为大广州汉子切齿痛恨人送外号净街屎。原因就在于这人召集了一大批青皮流氓无赖,胳膊上绣一块红袖标,号曰别动队,整日在街上巡逻,抓住随地大小便者包括骡马畜生大小便,罚款五十文外加一顿胖揍,抓住乱丢垃圾者,罚款二十清扫公厕十五天,这公厕据说也是那位净街使所建。罚没款项五五分账,把那帮二流子无赖刺激的两眼通红,无时无刻不瞪着双眼在街上巡视,恨不得街上每一个人都能随地撒尿好让他逮到去得赏钱。还别说,自从设了这个净街使,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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