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黄埔港,众军云集,海面上五百多艘船舰声势惊人,此刻一万军队正在登船。刘隐早派出宣讲队,向军卒讲述这次进军目的地循州,当然免不了向循州泼脏水--刺史不服王化昏聩贪财民不聊生。但刘隐在战前会议时,明确告诉各级将官,此战是为广州取得战略空间,拿下家门口的循州,就能避免来自东面的威胁,同时与北方的韶州连为一体,为广州抵挡来自东、北的进攻。

未免军队长途跋涉,刘隐调集船只由海路向循州进发,准备登陆后,派遣前军迅速占领河源水边的博罗县城,等待主力到达后军自陆路出发,直至循州城下。循州兵不过三千,势必不敢分兵节节抵抗,唯一的办法就是集结所有军队借助坚城,与广州军在城下决一死战。

三日后,循州城下,刘隐军营地,军议。

坐在上首的刘隐首先说道:“此次作战,我军攻取循州并非唯一目标,苏章,你将情报告诉大家。”

苏章站起身道:“使君,各位统军,两个月前我侦缉司探知虔州刺史卢光稠,阴谋勾结潮州刺史何远、循州刺史刘茂,欲图我广州。两月来,卢光稠一直秘密增兵潮州,到目前为止,兵力已至约两万人。”

“消息已经确认,就在我军包围循州之时,卢光稠军已出揭阳岭,不出七天就能到达循州城下。”

李安闻言急道:“如此大事,岂能现在才说?”

刘隐一摆手说道:“此事先前只有我与苏章知道,未免消息泄露,我下令严密封锁消息。潮、循二州本就是我广州东部屏障,不拿下这里,我寝食难安,虔州也早对我岭南垂涎三尺,这一战必不可免。”

李安又道:“既然使君早已知晓,想必已经有了万之策。”

刘隐说道:“我广州军少而精,亦不善攻城,只有在野战中方能发挥最大实力。循州、潮州、虔州一座座城池攻下来,又要损失多少兵卒?况且卢光稠自恃兵多,知我围攻循州,必定来攻。故而我接到消息之后,大张旗鼓备战,为的自然是引蛇出洞,围点打援。”

众人明白引蛇出洞的意思,至于围点打援想来是刘使君自造的词。

“只是我军倾巢出动,广州是否···”

“循州距广州不过两日路程,且贺江郁水之上有刘勋一军游弋,又有周杰坐镇统军府,暂时不必担忧。”

刘隐又道:“卢光稠要到循州,海丰是必经之路。海丰县西南九十里有一山名为嵩螺山,峰峦连属,山势险峻。我等于山口驻兵以逸待劳,趁其出山疲惫之时一举击溃。”不是刘隐不想在山中设伏,实在是这个时代伏兵不是那么好设的。这时大军会战讲的是列阵而前,凭借严整的军阵突破敌人,取得胜利。山中地形复杂,增加了指挥难度,平白增加变数,得不偿失。

参军使老潭头适时说话:“那么这循州城当如何处理。”

“今日午后攻城,兵卒列阵城下,先让投石机上,我们来个投石问路。”

······

循州城下,足足五十架投石机一字排开,布置在军阵一侧。民夫们运来一批批磨圆了的石弹,投石手们迅速装填,等待命令。

随着中旗手发射的旗帜挥下,五十多枚人头大小的石弹,带着呜呜的异响向城中飞去。十数位石弹越过城墙消失在城内,隐隐传来几声惨叫,还有一些石弹砸在城墙之上,石头碎裂开来,溅起的碎石块飞出老远。整个下午,投石机都一直在不停发射,杀不杀敌不说,气势一定要给足,在上千枚石弹洗礼之下,城墙终于显得岌岌可危。

城中守军眼看在这样下去,城墙早晚要踏,只得选派勇士出城伺机破坏投石车。三百多勇士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走出城池。出城之后也不列阵,往投石车阵地一路飞奔,只可惜亲卫都的骑兵们早就等着这一刻,提朔上马,迎头就冲了过去。盏茶时间不到,三百人便已溃败,飞奔向城池。骑兵追杀至城墙弓箭射程后,也掉转马头回军。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刘隐鸣金收兵,在军阵中坐了一天的士卒们,拍拍生疼的屁股回营吃饭。

夜深人静之时,循州刺史刘茂领着两千人马悄悄出城,往刘隐军营进发。

刘茂此时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冷静,他知道此次夜袭不过是孤注一掷。按照下午的情形,明日城墙就会被轰塌,城破之时就是循州兵溃散之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今夜斫营,寻那万一的胜机。

顺利接近军营,刘茂呐喊一声,率先冲入。在他眼前的是一排排放平的长矛和静悄悄的森严军阵。刘茂绝望的大喊一声,不管不顾持刀撞向敌人,四五根矛头在他的眼帘中极速放大,噗噗的闷响声传来,他挥舞的长刀无力垂了下来······

循州兵两千人趁夜袭营遭遇合围,眼见主将战死,弃械投降。随后广州军重至城下,剩余守军投降。

······

虔、潮联军两万五千人在卢光稠不停催促下,已抵达海丰县,短暂休息后,继续行军。

卢光稠也知道持续的行军,军队已经十分疲惫,士气低落。但他知道循州城三千人马只要坚持七天,他就能出现在刘隐军背后,到时前后夹击,刘隐必败无疑。等消灭了刘隐这一万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