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五年四月末,剿灭西原蛮之战已经结束。

广州城迎来了第一批两万多僚人俘虏。这些俘虏很快在军府安排下分配至广州各地的厂矿和广州城基建事业中。

他们将在这些厂矿和基建中工作三年,三年时间足够这些人融入广州汉民之中。三年后这些奴隶会获得广州户籍,军府会为他们在郁水沿岸低地授田,对他们一视同仁。

相对三年苦役,广州的授田对百姓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郁水沿岸的建设兵团人数已经渐渐到达五万人,上百村落星罗棋布。这些村落按照刘台的布置,一体的桑塘养殖,集体劳动,种子、牛、农具是刘台提供。桑树养蚕,鱼塘养鱼,塘外养猪,生产出的农产品刘台收取五成,另外一半归农民。

这些村落在乾宁四年末已经有了蚕丝、鱼类和猪肉等产品出产,面对广州城庞大市场,这些产品迅速被消化,村落逐渐能够自给自足。

而在广州,刘隐获得了大量僚人战俘,基建工作大量上马,除了新建几处新式居民区以外,又准备修建两条贯穿广州城东西的大路,俱以青砖铺就,形成一个交通道路网。

同时,兴建了很多公共服务类工程,如公共澡堂、厕所等。又面疏通了城内各条河流水道,派出那位有严重洁癖的净街使,专门督察百姓随意向河内丢弃生活垃圾恶习,一时广州城内碧水蓝天,环境大为改观。

翻修了整个广州城的下水道系统。岭南多雨,每逢雨季,广州街道平地积水三尺,百姓出行甚至有乘船的。自从新的下水道系统建成,虽然还会偶尔街面漫水,但再没有出现一片泽国的恼人景象。

······

乾宁五年五月,刘隐派出的两位使者终于回返。

两位使者风尘未洗就去面见刘隐,通报此次的出使情形。

统军府议事厅。

王翊首先说起出使淮南的情况:“大帅,属下此行前往淮南接触弘农郡王杨行密,两淮比我岭南确实富庶很多,虽然饱经战火,但实力依然雄冠南国。自江水而下,池州、宣州、庐州、润州、扬州人烟稠密,商贸发达。仅扬州一地,属下估算人口就不下四十万人,实乃天下第一等雄城。”

“杨王属下李福神、田頵、王茂章、朱瑾俱是一时俊杰。座下亲军黑云都,由杨王自孙儒降兵中选拨,黑衣黑甲冲锋陷阵无有不破,天下有数的精锐之师。”

刘隐笑道:“比之我岭南亲卫都如何?”

王翊斟酌道:“以甲械而言,大帅亲卫都似乎略胜一筹。亲卫都主要是大帅培养军官所在,冲锋陷阵嘛,并非所长。黑云都则不同,杨王选拨军中勇士组建,专为破阵,所选军士都是身材高大之人,比之亲卫都似乎更为矫健些。”

言外之意,不用比了,一个是精挑细选的军官团,一个是冲锋陷阵的军中尖兵,没有可比性。

刘隐哈哈一笑:“那么,这淮南杨行密岂不是横行天下,无有敌手了?”

“并非如此,以属下看来杨王处境实在堪忧。属下自韶州出发,沿途经过钟会控制的江西,随后又进入宣州田頵的势力范围。钟会控制赣江及江西境,威胁淮南的西南边境,而田頵隐隐游离淮南势力之外,这两者都是淮南隐患。更不用说淮水流域的朱忠乃杨王死敌,两浙的钱镠更是和淮南一直争夺苏、常二州。淮南,四战之地也。”

这时刘隐看向另一位出使两浙的侯融:“既然谈及两浙,那么侯参军也说说钱镠的情况吧。”

侯融向刘隐行礼后说道:“属下去往杭州本想趁钱杨交战之时,商议岭南两浙的通商事宜,只是属下到达杭州时,钱镠大将顾武击败淮南将周本,兵围苏州,两浙势力正盛。”

“属下虽将大帅的意思传达给钱镠,但观钱镠表现似乎并未放在心上。钱镠自打据有两浙一来,一直致力发展当地商贸,两浙商人北至青州、幽冀、辽东乃至高句丽,东北至倭国,垄断了整个东海贸易。我岭南想要进入这里分一杯羹,很难。”

刘隐问道:“两浙水军战力你可曾有所了解。”

侯融道:“属下并没有机会见到两浙的水军大规模出动,但对于其战船还是见过的。其水军战船大船少,小船多。能搭乘士兵五十人以上的船只,属下几乎从未见过,多为战兵二十到三十人的中型海船。这可能与其出海基本沿陆地行驶有关。”

侯融所说也与侦缉司所获情报相印证,这让刘隐对钱镠水军实力有了大致概念。这基本就是一支还需要依托陆地的中型水上力量,岭南的水军实力不说其他,起码船只形制和水军战绩要比他们彪悍的多。

刘隐思考了一会,又问王翊道:“王使君出使两淮,杨行密是什么态度?”

王翊道:“杨行密对大帅所提通商事宜十分感兴趣,只是他认为岭南与淮南商路并没有畅通,又说若两地通商,必为江西钟会所阻。他告诉属下,只有等两地商路相通才会谈及通商之事。”

刘隐一乐:“呵呵,这是想拿我当枪使呢?”

王翊也笑着说道:“按杨王的意思,大帅解决了钟会,两地商道自然畅通无阻。说不得,他还能在大帅与钟会间左右逢源。”

刘隐咧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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