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隐奇怪问道:“两位这贺喜从何说起啊?”

说着招呼二人入座。

倪曙道:“卢延昌派人回来了,派了一整支船队回来?”

“大帅不妨猜猜这半年海外的收获?”

刘隐乐道:“如此说来收获不少喽,三十万贯?”

在刘隐想来,卢延昌率军占据马尼拉城也就大半年时间,这时候只怕还在稳定局势呢,三十万贯钱已经是高估了。

倪曙今日心情少有的轻松,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只多不少。”

刘隐哈哈一笑:“往日倪军使都是和我抱怨军府花钱似流水,今日这般逗趣倒是少见啊。”

倪曙笑道:“大帅把军府转运的差事交给属下,属下怎敢不尽心竭力。”

“我已清点卢延昌所送财物,折合铜钱八十四万余贯。”

说完倪曙感慨连连:“想不到区区弹丸之地,半年所得便顶得上军府一年市税,到现在属下还不敢相信啊。”

梁文志在旁边补充道:“卢统军收获还不止这些。马尼拉此前被海盗占据,卢统军击败海盗之后,收编了他们,加上大帅派去的,兵力已经到了两万,大小战船六百余艘。”

扩军一事早就由卢延昌和军中司马禀报了刘隐,这情况刘隐是清楚的。

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杨洞潜此时插话道:“大帅将卢延昌一军久置海外,这份心胸属下敬服,只是不知大帅此举莫非有什么长远打算?”

刘隐听出杨洞潜的隐含意思,卢延昌作为败军之将,此时竟然能领军两万驻扎在几千里之外,是有很大隐患的,要知道刘隐的铁杆嫡系刘淮也不过领军两万。

一旦卢延昌有二心,刘隐鞭长莫及,是无法解决他的。

不要说卢延昌的老爹就在刘隐眼皮底下做人质,在权力面前,亲情屁用都不顶。

刘隐微微一笑:“岭南兵将对我衷心拥戴,此番卢延昌立下大功,有功怎能不赏?等他回来自有安排。”

杨洞潜听刘隐谈衷心只提岭南兵将,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说。

刘隐又笑道:“这钱吧,缺的时候很缺,多的时候吧倒不知怎么花了。卢延昌一次给我运了这么多钱过来,该怎么花出去呢?”

倪曙听到这话连忙打断道:“大帅,先别谈花钱的事成吗?属下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军府的架子搭到马尼拉去。供军司要加派人手去往马城,以确保在马城的收入。”

这种摘桃子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梁文志,他也忙说:“大帅,岭南、福建、大食、身毒等地商人都已经在马尼拉建立商站,我海运司也当加派人手就近管理才是。”

对于派出军府官员到马尼拉,刘隐也早在考虑。不过刘隐还想着拿下三佛齐呢,过早派出文官去监督身份敏感的卢延昌,两方很可能互相掣肘,导致屁事干不成。

既然卢延昌军中都是刘隐的人,军司马又是刘隐心腹,暂时没必要这样做。

“选派官员一事不急。咱们还是来谈谈花钱的事情吧。”

倪曙三人顿时无语,得,大帅这是跟钱杠上了。

刘隐神秘一笑:“不瞒几位,我等这笔钱已经等了大半年了。论治政理民,我不如几位,论生财有道,花钱更有道嘛,几位那是不如我的。这一点,梁司使想来是信服的吧?”

梁文志只能捏着鼻子应承道:“是是是。”

…………

自那日刘隐接收了八十万贯钱,又一次开始了散财之旅。

广州城墙破财?修!

城里道路大部分都是土路?这都十世纪了,还有尘土飞扬的泥巴路?换成砖石的。

岭南军着甲率还没到百分百?好办!一套铁甲不就十余贯吗,造!

军中强弩造价昂贵,装备率低?这种不用长期训练就能掌握的黑科技军械怎么能少,先拨个五万贯看看成效。

火药包上次破了安南象阵,实乃军中利器,囤积越多越好。哦,这个不好办,岭南不产硝石,造火药用的硝石都是粪硝尿硝,上次炸了安南象阵,火药基本用完了。还想有,只能鼓励岭南百姓们多吃多拉了……

军马极缺?嗯,这个还是暂时缺着吧。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如果有,那就是没钱了。

是的,八十万贯刘隐刚拨出去三十多万,就没了。

没了的主要原因是这笔钱被周杰、倪曙等人瓜分了。

周杰准备在各州设立平准仓,丰年以略高于市场的价格购买百姓手中粮食,荒年则平价出售粮食,以平抑物价。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刘隐当然得支持啦,支持了十万贯。

倪曙以储备军粮,修造新式战船,革新军备为名,从刘隐手里扣走了十五万。

就连谭琳儿也用枕头风吹走了八千余贯,用来建造妇联们的豪华孤儿院。

众人像是比赛似的纷纷想着法子从刘隐手里抠钱,像枕头风这种手段估计就是那些官员夫人忽悠的。

偏偏这些人的初衷确实是好的,在他们心中不管有多少钱,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像刘隐这种花钱的疯狂劲,他们想想就胆战心惊。从刘隐手里抠钱出来,攒着等以后有大用了再花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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